“我没什么大碍,说起来多亏你的仙石,还要好好谢过神君。”
“本就是许诺过你的万两仙石,不必言谢。”
慕琼顿了下,嘴唇微抿,犹豫两秒开了口:“其实关于仙君的伤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我猜想你不会回答我太多,我觉得你好像对我很……提防。”
“没有。”
几乎在她话音落地的那一秒南夕就给出了否定。
这两字出现的突兀,品起来更像是欲盖弥彰。南夕心里懊悔自己反应过激,嘴上想着该说些什么来补救。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慕琼先道:“我知道也许不是提防。”
“只是我们还不太熟而已,”
她缓缓挪了挪脚步朝南夕靠的更近了些,乌黑发丝随着她的步伐从肩头滑落:“以后会熟些么?”
那双墨色的眸子里像落入点点光亮,隐含了一种叫期待的情绪。
“当然,”
南夕与那眼睛对视,被看的心里一紧,又想起自己的任务可不就是接近慕琼么,那她何不顺水推舟。
“我特别想交仙君这个朋友。”她扬起笑朝慕琼看去,精致的脸庞带上笑意显得真诚又灵动。
慕琼听完这句话却是目光闪烁,随后下移,落到手里拿着的花浇上。
她将花浇递到南夕手前:“仙君想试试吗?我这花被精心照看的久了,有了灵性,对着给它浇过水的人会开的更艳。”
“如此神奇吗?”
南夕接过花浇。
倾斜,水流均匀洒下,打在花瓣上,扑扑簌簌。
没等她瞧出这花有什么变化,旁边人突然出声。
“你浇的不对。”
话音落地,一双白皙如葱的手覆上了她的,一同握住了花浇的柄。
那声音近在耳畔,谈吐轻细平淡,听过后又觉得温柔遣倦。
“要这样。”
丝丝灵力从慕琼手中涌出,透进南夕的手心,混着水流一起落到花瓣上,随即便被茶缨吸收殆尽,悄无踪影。
慕琼的手偏凉,只轻轻覆着,亲近却又克制。
低眼看着与自己紧贴的手,南夕莫名感觉那肌肤下的血液灼热起来。
茶缨的确如慕琼所说,像受到了滋养,冲她伸展开腰肢似的,十分好看。
可南夕不怎么有多余的心思去欣赏,她的心思全系着身后人微小的动作,余光中被柔风扬起的发丝,低垂着微微轻颤的长睫,还有手掌微挪带起的肌肤摩挲。
每一秒的时间都在放大。
她觉得自己的呼吸被这样安静的环境衬得很重。
没等南夕有些别的反应,一只鸟扇着翅膀飞近了两人,跟烟花般突然炸开来,散落的星星点点中传出一道女声。
“慕琼,开门。”
用符捏的用来传话的鸟,挺新奇的法术,南夕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两人的距离拉开,慕琼先松开的手,南夕转身看到她微蹙起的眉,似乎对这人此刻的来到不是很愉悦。
南夕趁机喘息了口气,善解人意的告辞:“神君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
*
早上发现南夕灵核有异后,慕琼立马去找了趟司命。
司命掌管凡间命运,不论人或妖,所有爱恨情仇均记录在册,神仙飞升以前的事迹自然也是有的。
当他面对着慕琼丢给他的一堆仙石跟法宝时,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神君,你贿赂我也没用啊,运谱不得随意翻看,更别说你要看的还是个神仙的前生,这不合规矩的。”
慕琼摸遍身上还剩的余粮,将最后一个一品炼丹炉扔给了对方:“再加上这个,我就问几个问题,断然不会为难你,问完我就走。”
司命不答话,算是默许了。
“她有没有什么修为厉害的仇家?”
“这……南夕仙君飞升前仇家不少,不过——”司命又开始皱着他的眉头:“都已经步入轮回或魂飞魄散了。”
都死了?
慕琼眸光微沉:“那她有没有受过什么重伤?可能到至今都未痊愈的那种。”
“受伤在修行途中乃是常事,但至今未痊愈的……”
司命摇了摇头,似在记忆中拼命搜索:“若硬要说,只有一个。”
“如何?”
“她被封了一段关于一只妖的记忆,应当是至今未解除的。”
一句话听完,慕琼心上像被狠狠撞了一下,她问:“是谁做的?”
“她自己。”
“为何?”
“并不明朗,但小仙斗胆猜测,”司命语气轻了些:“是因为那妖让她生了心魔,南夕仙君是一位极其看中自身修为的人,如果记忆不封,她的修为会因此停滞不前,还可能走上歧途。”
静了两秒,没人接话。
司命抬眼,发现慕琼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慌忙补了句:“神君,这些都是我私下的猜想,也许有其他原因也未可知的。”
“那只妖……对她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