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神色一动,“这里边的水有多深?”
朱煐低声问道:“你知道当今圣要杀李善长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吗?”
朱元璋紧声追问:“是什么?”
朱煐成竹在胸地点了下桌案,开口道:“第一点,就是他们结党!”
“作为皇帝最忌讳臣子的问题之一,就是臣子结党!”
“历朝历代,多少朝政毁在朋党之争!汉有党锢之祸、唐有牛李党争、宋有新旧党争!”
“自大明立国之后,以李善长、胡惟庸为首的淮西文人集团就和以刘基、杨宪为首的浙东文人集团在朝廷争锋相对,相互倾轧,纷乱不休!”
“但凡在位皇帝不是昏庸之主,都绝对容不下李善长和胡惟庸,更别说当今圣更是从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一代雄主!”
“当今圣哪里能容得下他们败坏这费尽心血、好不容易打下来,准备励精图治的大好河山!”
朱元璋颔首点点,“还有呢?”
朱煐稳健应声道:“第二个犯忌讳的是,李善长和胡惟庸把刘基为首的浙东文人集团给斗倒了!”
“斗倒了?”
朱允炆闻声嗤笑,“这算哪门子忌讳?”
“既然是争锋相对的死敌,难道还不该把对面斗倒?”
“难道还要放过对方一马,和对方握手言和不成?”
瞥了眼嗤声冷笑的朱允炆,朱煐悠悠地摇了摇头,也不去和他一般见识。
“所以我才不想和你说道此事,分明是个孩子,偏偏喜欢不懂装懂,扮做大人!”
“然而这里边的水太深,根本就不是你一个小孩能够把握得住的!”
“要不是看你爷爷的面,我都懒得和你说道!”
朱允炆脸色急红,“你......”
“你什么你?”
朱煐冷冽地扫了眼过去。
“你以为官场斗争就和你们小孩打架似的,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掌,眼睛一红,就得拔刀相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拼得个你死我活吗!”
“政治斗争,政权博弈,可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你知道皇帝在臣子之间,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朱允炆被呛得一愣一愣,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还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朱元璋则半眯着眼,饶有兴致的接话道:“是什么?”
朱煐清了清嗓,郑重的说道:“是制约与平衡!”
“臣子相互倾轧、相互制约、相互平衡,这才能显示出皇帝的至高无,皇权的尊贵无极!”
“只有臣子们相互争斗,而不是一团和气,这样他们才不会团结到一起,威胁到皇帝!”
“反而皇帝可以从中斡旋、调停,把控局势,安抚人心。”
“介时,无论大臣之间如何争斗,是此消彼长,还是此长彼消,皇帝永远都是高高在,独一无二的最终赢家!”
顿了顿,朱煐幽幽低声吐出七字。
“这,便是帝王心术!”
听到这声,朱元璋顿时双眸一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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