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昭告天下之事,难道还能有假!”
朱允炆毫不犹豫的说道。
朱允炆虽然死板,但他人却不傻。
通过刚才朱煐那话的意思还有他爷爷那态度,他知道这案子似乎没有他所了解的那般简单。
可他却不能改口!
作为皇室子弟,难道他还能质疑朝廷!
作为皇孙,难道他还能质疑他爷爷定下来昭告天下的圣旨诏令!
而且,他之前对胡惟庸、李善长案的说词,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现在要是改口,岂不是唾面自干,自己打自己的脸!
这熊孩子,还真是死板得紧......
朱煐直直摇头,要不是看在老黄头这两贯宝钞的份,他还真懒得和这死脑筋多做理会。
“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说说李善长问什么要谋反?他图什么?”
“作为开国元勋,位列功臣第一,爵拜韩国公,官拜太师、中书左丞相,百官之首,位极人臣,又与当今圣姻亲,儿子尚当朝长公主,可以说李善长地位尊隆,冠绝当朝!”
“他地位都尊隆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还要把全家的性命压,跟着胡惟庸一道谋反?他图什么?”
“难道谋反成功之后,他还能得到更好的待遇不成?”
“这......”
朱煐这一问,一招制敌、一步将死,一问就问得朱允炆哑口无言。
他也不明白,李善长跟着胡惟庸造反,到底图什么?
作为臣子,李善长在大明朝已经得到了作为臣子的最高尊隆礼遇了,已经到头了!
可他为什么还要跟着胡惟庸一起造反?
就算他跟胡惟庸造反成功了,能得到的不也只是这些吗?至多再加个生前封王而已......
可就为了个王爵的虚名,把全家老少的脑袋都抵押,这可能吗?
看到朱允炆那副哑然呆愣的模样,朱煐就知道对面基本已经缴械投降了,接着问道:
“知道解缙、王国用吗?”
“李善长涉胡惟庸案被杀后第二年,也就是去年,时任翰林学士的解缙和兵部郎中王国用曾给当今圣书谏言,为李善长伸冤!”
“若是平常有人敢涉入大案谏言,必定会被当今圣以同党论罪!”
“可当今圣并没有追究解缙、王国用罪责,反倒让他们都活得好好的!”
朱允炆张口惊愕。
他瞬间就明白了朱煐给他说这件事的意思。
既然他爷爷没有惩处解缙和王国用,那很显然,他爷爷是默认了,李善长是被冤枉的!
他小心翼翼地瞧了眼朱元璋。
却发现他皇爷爷正看着朱煐,颔首微顿,说道:“你是说当今圣其实知道李善长是被冤枉的?”
“不然呢?”
朱煐不置可否,反问道。
“不然你以为以当今圣那杀伐果决的性子,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解缙和王国用?”
顿了顿,朱煐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事吧,其实就不好说。”
“李善长其实说冤枉也冤枉,说不冤枉也不冤枉。”
朱元璋眉头一挑,“噢?怎么说?”
“说冤枉嘛,李善长谋反的罪名确实是被冤枉的。可这并不代表李善长就不该杀!就是枉死的鬼!”
“这里边的水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