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即便当了这么几年的将军,骨子里淮家的文人气质还是被深深印刻在骨血之中。
可怎么,那个人的身上就一点也找不到昔日的影子呢?
阳光,恣意,那个少年人身上曾拥有的明媚,难道尽数被当年那一战,被这几年的朝堂浸淫,给吞噬了?
清醒的时候,卫嫆对谢昀多的是冷漠,可如今有些微醉意以后,那一直徘徊于心尖的酸楚便顷刻之间奔泻而出。
即便不愿意承认,她其实是有些嫉妒那个嫁给谢昀的女子的。
王萱,
她命可真好啊!
“殿下,殿下,您是醉了么?”
淮景见殿下只眯着眼瞧着自己并未回答,还以为她是醉了,这可真是个稀罕事。
卫嫆听言把视线移开,摇摇头,缓缓扶着窗框站起来,朗声道,“那倒没有,今日说实话是我第一次正了八经的饮酒,为故人,为家国,开心。”
内室之人听见了殿下的这句“开心”,也纷纷附和,酒喝的更畅快了。
淮景在一侧含笑看着卫嫆,目光里的柔色近乎可以把人荡平,但却在卫嫆把目光递来的一瞬,换成了最普通的色彩。
然而,这瞬间的转换,却没能逃得过一直注视着卫嫆的谢昀。
谢昀看后暗暗皱眉。
“淮景,你没变,真好啊。”卫嫆感慨道。
淮景听到后愣住了片刻,本来上扬的嘴角微微下垂,但却仍然轻声附和道,“是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