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她有福气,靠着一张狐媚脸孔勾得男人一个劲儿地往她房里钻。
看看这大早上就忙活起来了,又是要热水又是要凉水的,看来昨夜折腾得不轻。她这么能笼络男人的心,将来即便恩客走了李爷也不知会怎么疼她呢。
一想到香姨可能要失宠,桃红愈发脸色不悦,瞪了水绿一眼转身便走。
房内青栀这会儿脸已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虽已做好伺候徐承卿沐浴的准备,可一转身就撞见对方在宽衣,她还是紧张得不知该往何处看。
再怎么回避多少也能瞥见两眼。
他自小习武,一身肌肉坚实有力,非读书人能比。皮肤比起以往略深了几分,却也更添男子气概。
青栀活这么大头一回见到这光景,此刻恨不得立时挖个洞钻进去才好。
徐承卿却像看不到她的窘迫,竟还把手挪到腰间,一副准备解腰带的样子,吓得青栀声音都有些结巴了:“爷、三爷,水要凉了……哎呀!”
话未说完青栀就被徐承卿攥住了手腕,他不过稍一用力青栀整个人便往前迈了几步,撞到了浴桶边缘方才停了下来。
她一手扶着桶壁回头惊诧地望着徐承卿,眼看着他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放到了水里,轻轻抚了一下水纹。
“烫不烫?”
青栀只觉得喉咙发紧,想出声却怎么都发不出来,最后只能惶恐地摇了摇头。
“你们平日里都怎么伺候人沐浴的?”
怎么伺候?青栀只听香姨提起过,知道无非就是要想法子往男人身上贴,最好像彤姑娘那样直接同恩客一道泡在桶里。
彤姑娘就是用这一手绝技把那个乡绅哄得满心熨帖,这才心甘情愿花了大把银钱替她赎身,带回家做姨奶奶享福去了。
坊间的姑娘说起她,无不嫉妒艳羡。
难道她也要这么伺候徐承卿吗?跳得飞快的心像是猛地被人揪了一下,钝钝的痛感令人呼吸不过来。青栀再怎么努力说服自己,心里的那一丝淡淡的难过还是褪不去。
要她这么对徐承卿,她真的有点做不到。
青栀微颤着声音向他求饶:“三爷,我今日身上不太……方便,改天、改天可好?”
“好。”徐承卿意外答应得痛快,“不过……”
话锋一转,瞬间又把青栀的心拎了起来。她扶着浴桶直起身来看向对方,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就见徐承卿凌厉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那意思不言自明。
青栀也学乖了,立马就懂了他的意思。当下便凑近一些,踮起脚尖想学昨日那般亲他脸颊。
谁成想对方却不买账,未等她凑近便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居高临下轻哂道:“你准备这么唬弄我到什么时候?”
真当他不解风情不懂风月?区区一个应付的吻便想打发他?
青栀一下子读懂了他的眸中的含义,那意思毫不避讳甚至有些张扬,强大的压力铺天盖地将她席卷,如一只无形牢笼令她无法逃脱。
徐承卿一把攥着她,另一只手还在拨动桶里的温水,每拨一下发出的水花声都像是在敲击青栀的心房,逼得她不得不做出决定。
在几乎令人窒息的长久沉默后,她终于妥协,顾不得理会自己燥热发烫的双颊,忍着羞涩凑到他面前,粉嫩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双唇。
本想一触即分,徐承卿动作却比她更快。就在两人的嘴唇触碰到了刹那,他抬起被水打湿的手一把摁住青栀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带进了自己怀里。
净房里的水汽似乎愈发浓了,湿热感也随之增加,明明没有风那一排珠帘却微微晃动,映衬出帘内纠缠得难舍难分的两个身影,许久不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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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徐承卿梳洗整齐离开了云韶坊,临走前还带走了桌上的一包蜜饯。
那是昨夜青栀看完字条后随手放在那里的,徐承卿一早起来喝茶的时候看到这包东西,只觉得无比刺眼。
哪怕根本不爱吃,他也绝不会留在那里让陆青栀吃。
这个谢绥倒是将未过门的妻子的喜好打听得一清二楚,知道她喜好食甜,甚至知道她妹妹身患气喘顽疾,向来不吃这种甜腻的东西。
所以送蜜饯最是万无一失,既能让她也收下以便私相授受,还能防止青栀把这东西给妹妹吃。
这般处心积虑,也真是难为他了。
徐承卿坐在车里,越看那包蜜饯越不顺眼,当即叫停车夫随便寻了个地方,令他把这碍眼的东西给扔了。
他自己则坐在车里,看着长长的巷弄微怔出神。正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很快林寒飞奔到他跟前,翻身下马一挑帘子便把头钻了进来。
“殿下,行宫那边传了皇上口谕过来,请殿下过去用早膳。”
徐承卿听了眉眼丝毫未动,只不在意地拍了拍未着一尘的袍摆,眼底闪过一丝戏谑的笑。
果然,江家人都这么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