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鸢一脸意料之中的神情,用手无意识的拨了拨发簪上的流苏:“倒不是我想隐瞒二位什么,只是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和师父住在山上。这天下动荡,我便也下山来,看看能不能为这黎民百姓做些什么。”
谢风临皱了皱眉,“不知姑娘师承何人?”
叶鸢想了想:“也许以后有缘您二位自然就见到我师父了。”叶鸢在心中补充,甚至可能已经见过了。叶鸢坦诚道:“军师不必多虑,若我是丞相一派或是晋西王的人,想必这时候已是在庆贺晋西王的大婚,无论如何都不会千里迢迢跑到榆城来和将军军师见上这一面。”
谢风临还想说什么,被将军制止,胡钦压了压谢风临的肩膀,对着叶鸢:“自是相信姑娘的。”便停住了话题。
紧接着雅间外传来脚步声,云格琼敲了敲雅间的屏风,进到雅间中,环顾四周,并露出一个有礼貌的笑:“我这边先给三位上菜?”
叶鸢抿了抿唇,“二位先尝尝菜吧。”
菜上齐后,其他人都撤了下去,谢风临和胡钦对视,谢风临有些迟疑的点点头。胡钦说道:“既然话都说开了,我们也相信姑娘并无恶意,那姑娘可以说说,这样大费周折的找我和风临吃这顿饭,是有什么目的。”
叶鸢点了点头:“其实我的目的说出来倒有些难以启齿,我想要谢军师在赤鹰军的位置。”
胡钦惊讶的挑起了眉毛,张了张嘴,可又说什么都很难表达自己的震惊。谢风临虽然没有猜出叶鸢的目的,但是当叶鸢说出这句话时,却又觉得意料之中。谢风临笑了笑:“姑娘想要我这个位置,那我该去哪呢?”
叶鸢也笑了:“军师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胡钦这时也明白了,皱了皱眉:“叶姑娘为何觉得我们会同意如此荒唐的决定?赤鹰军换军师可不是小事,即使军师一职没有品级,却也不是说笑间说换就换的。”
叶鸢点点头:“我自然知晓军师一职的重要,不然也不会在这与将军军师商讨此事。”随即话锋一转,“至于我为何有此把握……我这半月闲时经常去官驿转转,听说最近赤鹰军向军中传军情的驿使增加了一倍,”说到这叶鸢笑了笑,“可是最近榆城太平,金国那边也没有什么异动,举朝上下能劳得将军费心关注的想必也只有应西匪患。将军身边没有军权,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只有谢军师了吧。”
胡钦沉默了。
叶鸢说的没错,赤鹰军派了几次驿使,只需一问便知。平日里胡钦只有例行汇报时派驿使送信回京,顺便等待驿使带来自己想要的消息。若是京城有重要消息通知自己,自然会有皇上派出的信使快马加急送到军中。一直以来,胡钦觉得谢风临武功好,人也聪慧,总留在自己身边,空有职位而无品级,大材小用,委屈了他。而应西匪患的领兵恰好是最适合的,既不是过大的兵权,又是一个踏入京城官场的好位置,可赤鹰军军师一职却也不能无人顶替,若是随意找到什么人来顶替又不合理。叶鸢的提议可谓是瞌睡了有人给递枕头。可……面前的女孩,只是个才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啊!
谢风临眨了眨眼:“叶姑娘不是为了应西匪患到的榆城吧。”
叶鸢有些微不可查的紧张,左手轻轻抓了抓自己右边的袖口:“其实就算没有应西匪患,我也想来榆城看看传说中的赤鹰军。”
胡钦端茶杯的手顿了顿:“若没有应西匪患,那叶姑娘找赤鹰军做什么?”
叶鸢放下手中刚刚拿起的筷子,认真回答道:“自然是想在军中有所作为吧。殷朝表面的平静已经持续了十余年,何甘平的势力一直在壮大。我想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把动荡带来的损害变小。可我又是个女孩,考科举做文官这条路走不通,更何况做官还需徐徐图之,即便我踏入官场,人微言轻,反而入军中历练更合适些。”
胡钦突然笑了,脸颊的肉抖动,笑的爽朗:“年轻真好啊。等朝中对风临的任命书送达,你就来赤鹰军跟着我吧。”
叶鸢有些诧异:“我还以为将军会考虑许久。”
谢风临摇摇头:“除了你将军找不到其他能打得过我的人。”
胡钦点点头,揶揄道:“你不是也算准了这点才跑来演武场打架的吗?如此仓促的任命,即使找到了合适的人,一时之间也难以服众。风临与我讲你打赢了他,还以平手为由为他保全颜面。武艺与为人我便信得过。别人不服你,给我打到服。无论是否合适,先把剿匪这段时间应付过去再说。”
叶鸢脸有些发烫,小声说:“确实是平手,只是我耍了点小心思略占上风而已。”
谢风临反驳:“叶姑娘不必过谦,这可不是小花招……”被胡钦直接打断:“那你就再耍点心思把其他人打赢。”
京城。皇宫。
贵妃刘映岚用手指捻着茶几上的花瓣,笑着和皇上说:“这粉色的玫瑰瓣倒是像极了乐安今日上的胭脂。”
皇上点点头,“乐安的胭脂一向用的淡。”
乐安公主在一旁淡淡的笑着,这不是夸奖也不是批评的评价倒是难以回答。乐安公主的生母皇贵妃陈素晚淡淡到:“小姑娘皮肤白嫩,涂些浅色好看些。”皇贵妃看向贵妃怀里的猫儿:“平日里贵妃抱着的不是这只猫吧。”
贵妃笑着说:“是啊,你说怪不怪,我的雪儿明明毛长的很,生下的小猫却只长了短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