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谢怀风答得干脆利落。
飞雁山庄擅使暗器,亦不缺可制出精巧暗器的工匠。
像是谢怀风的飞镖“梅魂”以及温霖棐的银针“寒星”,看似朴实无华,却暗含了工匠无数的心血在其中。毕竟武器追求实用,华丽却无杀伤力,不过是徒有其表。
而像“栀子”这类消耗量极大又极其普遍的暗器,通常都是由流云堂批量所制。平遥山庄的剑亦是如此。
“那这位,是谢大小姐?”赵修盈将视线转向温霖棐,目光里带了几分探寻之意。
“她是我师姐。”屋里没有镜子,温霖棐凭着感觉将小铜盒里的止血药一点一点涂到伤口上。
赵修盈目光涣散,神思恍惚,思量许久才道:“原来如此。不知二位是在何处救下我?”
“救你的另有其人,也是他带你来此。据他所言,你当时躺桦林道附近的树林里。”温霖棐正欲将醉流霞叫进来道明原委,然而从窗口望出去,却只瞧见陶珩衍来回踱步的身影。
“人呢?”温霖棐嘟囔着,顾不上将角落里的燕婉拯救出来,先疾步向院子里走去。
陶珩衍提剑在院子中间不住的划拉,那模样颇像是个跳大神的。
温霖棐忍住笑意,远远道:“醉流霞呢?”
陶珩衍停下手里的动作,摇了摇头。
“你们刚才说,这里是寺庙?”赵修盈不理会谢怀风的劝阻,挣扎着坐起来。
“是,好像叫净业寺。”到净业寺是晚上,又下着瓢泼大雨,谢怀风恨不得一脚就能跨进后院,根本没注意门口的牌匾,只隐约记得醉流霞提到过一次。
赵修盈登时变了脸色,急剧收缩的瞳孔布满了抵触与戒备,猛地抓住谢怀风的前襟将他往眼前一拽:“救我的人究竟是谁?”
谢怀风放下了所有戒备,这一下又太过猝不及防,赵修盈大约是用上了全部力气,谢怀风脚下一绊,竟栽倒在床上。
看在赵修盈既是长辈又是病人的份上,谢怀风强压下心中不快,淡淡道:“醉流霞。”
“真名,这一定不是真名。”刚才的动作太过剧烈,赵修盈的呼吸一时有些急促,旋即“腾”的一声坐在床边。
谢怀风赶紧从床上起来,整了整被揉皱的前襟,面含愠色道:“不知道,没听他说过。”
赵修盈倏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像是一只看到了猎物的鹰,斩钉截铁道:“你肯定知道,是徐青溪,还是陆方林?”
说罢在开始在腰间摸索,忽的又一弯腰,从凉透了的黑衣人手里夺过短刃,向谢怀风突刺而去。
有了上次的教训,谢怀风一直提防着,在赵修盈弯腰时便有所察觉,但实在没想到赵修盈竟会用利器来对付他。
谢怀风仅存的一点耐心被赵修盈消磨殆尽,从容地向后一闪身,反手擒住了赵修盈的手腕,轻轻一拧便卸去了他全身力气,短刃因为脱力重新落回地上。
若放在平时,谢怀风顶多跟赵修盈打个平手,但今日赵修盈心浮气躁且身子尚虚,自然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