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霖棐循声而来,还在门口就明白了陶珩衍出声叫她的原因。
给谢怀风丢下一句:“等会再说。”便加紧步子走了进来。
所幸当时偷袭上官令仪的黑衣人被醉流霞打落了短刃,但即便是一记手刀,对上官令仪反复开裂多次的伤口来说,仍是雪上加霜。
温霖棐随身携带的金创药用了七七八八,只能先向寺院借上一些,然而她还得先处理伤口,一时半刻走不开。
陶珩衍与谢怀风忙着在赵修盈房中收尾,门口等着的温霖棐最不想看见的人。她极不情愿地拉开门,言简意赅道:“她的伤口裂开了,我这里的金创药不够用。”
醉流霞会意:“我去找怀济法师要些来。”
温霖棐看着醉流霞敲开不远处一间房门,心底忽然生出一丝疑惑。她还没来及抓住这丝疑惑,就瞧见谢怀风笑嘻嘻地从对面走过来。
温霖棐两眼一翻,回身进了禅房,把谢怀风阻绝在房门之外。
上官令仪有了醒转的迹象,温霖棐更没心思理会叽叽喳喳的谢怀风,将余下的金创药仔仔细细敷上伤口。
上官令仪生生被痛醒,倒吸一口凉气,抓着被角不撒手。
“疼就对了,让你逞强。这都是第几次了,不长记性。”温霖棐嘴上抱怨着,却有意放轻了手下的动作。
“花了大力气救回赵堂主,不是为了看他再死一次,这可是你说的。再说,他若是真的死在此处,我们可就百口莫辩了。”上官令仪想起陶珩衍对她所言,“既然已经插手此事,就不能落人口实。”
温霖棐语气软了些,嗔怪道:“若是你死在此处,我一样百口莫辩。”
上官令仪莞尔:“怎会,还有醉前辈在。虽然我不认识他,但说不定他真的是某位我不记得的故人。”
温霖棐嗤笑道:“你才多大,不能叫故人,是‘儿时玩伴’才对。”她使劲将金创药的瓶子在手上磕了磕,再倒不出来半点。她一面向门口走去一面道:“我去看看金创药拿来了没有。”
走了一半,温霖棐猝然止住脚步,偏头道:“忘了告诉你,怀风把燕姑娘带回来了。”
上官令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这里离饮芳镇,挺远的吧。”
温霖棐摆摆头:“一会儿再说,我先赶走他,太吵了。”
上官令仪谑笑道:“刚才还在担心他,现在又这么不待见。”
温霖棐身形一滞,留给上官令仪一声关门声。
上官令仪笑了笑,撑着右手艰难地往枕头上靠去。“儿时玩伴?”她不自主地想起温霖棐方才所言,神思不免有些恍惚,半晌兀自笑道:“年纪也不对啊。”
“什么不对?”
上官令仪回过神,才发现温霖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个小药瓶。她再定神一听,门外的聒噪声果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