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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岛是能自己随便乱游的吗!那到底是什么?”
“幻想域。”秦泊仕沉声说道,“一个随机在全球海域移动的小岛,没有目的地,没有确定的轨迹,它的运动模式一切都是未知的,如果给我它游动的路线图,我分分钟就能建立模型,但是这玩意好死不死是随机的!它隔一段时间出现,每次的出现坐标都和上一次完全不同,这周还在北冰洋,下周就在印度洋!我们的一切监视手段完全无效,卫星,海洋勘探……无一例外,甚至驻扎成员今天上去明天就失联,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只是随机运动,那这个幻想域并不太危险啊。现在任何远洋船只都有非常完善的探测系统,隔着好几海里就能轻松看见航线上有没有障碍,根本无法对海运造成什么影响,而且你也说了是小岛,面积肯定不会太大……说真的这小岛不怎么危险的,我感觉还有点可爱……”司维说着还笑了几声。
秦泊仕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一切真的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
“此话怎讲?”
“你知道我和我妹妹是怎么加入组织的吗?”
“不知道……”司维一下子就感兴趣起来了,秦泊瑶从没和他说过她以前的经历,在遇上秦泊仕之前,司维甚至不知道她还有个哥哥。
而这还是秦泊仕给他讲述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秦氏兄妹本身都是组织的高层,而这更以秦泊仕尤为突出。他的推理能力,情报分析和布局谋划能力是精英中的精英,年仅12岁就能在蝇王岛上完成令人震惊的行动。在组织策划的行动中,身先士卒出谋划策更是家常便饭。
有这样的战绩,晋升无疑是板上钉钉的了,事实也证明,秦氏兄妹俩的晋升速度简直就像是坐了直升机。年仅20多岁就进入组织高层,实属罕见,也证明了秦泊仕的能力实在是卓越超凡,毕竟很大程度上是他把他妹妹带上来的,也算是带妹上分了。
但是,组织内部是有政治斗争的。
秦泊瑶是新生派,秦泊仕也是,他们很清楚在这样的危机面前,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才是正道,单打独斗不过是满足自己那毫无意义的优越感,好像这样重大的使命除了组织全世界都无权干预,幼稚可笑!
作为新生派的强势代表,秦氏兄妹自然受到了对方的重点关注,而秦泊仕这个真正的棘手难题也被挖了出来。他被保守派动用了大量政治资源进行打压,抓出他工作上无关紧要无伤大雅的小问题,然后大做文章,逼迫他淡出了视线,也就是政治斗争的交锋前线。随后又找了个借口将其贬职,从组织的高层变成了基层员工,让他长久以来的努力全都打了水漂。
秦泊仕不是没有尝试过用他的智谋来扭转这一切,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人,不可能在对方的重压之下单枪匹马挑战一个巨大的党派,新生派当时尚且弱小,也无法调集资源来支持他,他只得作为一个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来为新生派换取成长的时间。
而他现在作为新生派的一枚暗棋,主要负责招揽新人中最有潜力最有天赋的,加入自己的派别,比如司维,就毫无例外地登上了拉拢对象的名单。
当然,凭借他的推理能力,轻轻松松就从言谈举止中推出来司维对自己妹妹是个什么想法,就算不去主动拉拢,这妹夫主动加入新生派也是个迟早的事……
“你不是很好奇那座小岛到底是怎么样的吗?”
“是啊。”司维说道,“这个幻想域的运作机理到底是怎样的?我听你刚才说的,你似乎和这个小岛渊源颇深的样子……”
“不仅是我。是我和我妹妹……”秦泊仕淡淡地说。
“那是你们兄妹俩发现的这个小岛吗?以此为契机,被组织发掘,然后开始了这一切的故事?”
秦泊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差不多,但是有出入。”
他长叹了一口气:“我这一生始终信奉三句话,作为我人生中的真理,处事的信条。”
他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句:为了避免对人性失望,我们必须先放弃对人性的幻想。
第二句: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
第三句: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秦泊仕放下了手:“我曾经在12岁的时候经历过一件事情,比起我们兄妹俩幼年时,父母在车祸中丧生还有可怕的事情。说起来,人生的转折点对于我们来说好像是家常便饭,你根本不知道下一刻意味着什么,就好像一切不过是随波逐流的,随着惯性活着。”
“马斯洛的《动机与人格》,加缪的《西西弗斯的神话》,罗曼·罗兰的《米开朗基罗》……”司维喃喃自语道,“这些你都读过吗?”
“是的,为了……给自己一种精神上的慰藉。”
“你12岁的时候都经历了些什么?”
司维皱着眉头问道。
“别急。”秦泊仕缓缓地说,“我来慢慢给你讲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