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半山别墅,凌珲一走进房内就感觉到男主人的从内向外散发的不安和紧张。看见他们这么多警察找上门,那个文雅温和的男人似乎有预感,用痛苦的眼神看着他们,那眼光中透出祈求。
凌珲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与舒玥最亲近的男人,男人眼中祈求他们不要告诉他坏消息的目光震动了他。
凌珲压抑着心中的悲痛,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对男人说:“今天下午在环山的南边发生了一起车祸,现场遗留下来的这根项链,请你仔细辨认一下。”
男人看见项链时,如被雷击,呆立住了,周身有如洪水泛滥的悲痛散发开来。
那悲伤和痛疼不会是假的。
“邬先生,死者身份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等DNA结果出来才能百分之百确定。”
沉默片刻后,凌珲继续问:“邬先生,你太太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男人木然的摇头。
“那她为什么今天会突然提出休年假?”这个信息是刚才同事询问佣人张妈知道的。
“她昨天和我去参加了个晚会,喝醉了,今天我帮她请了一天假,她今天在家休息感觉很舒服,就突然想多休息几天,然后她就告诉我说想休年假。”
凌珲沉默的思考,昨晚舒玥的表现确实像喝醉酒的人,如果眼前男人对迷幻剂一无所知的话,可能真的觉得舒玥只是喝醉酒后,情|欲比较旺盛而已。
凌珲循例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就带着人告辞,他坐进车,独处的空间又让那痛疼席卷上心头,他正拿着那项链睹物思人时,却突然感觉到她的存在,他抬头四顾,邬家花园内除了树与花的影子,什么都没有。
他自失的摇摇头,是太痛、太思念了吗?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开车出了邬家,凌珲有点神思恍惚,他机械的开着车,在环山路口时,他似乎隐约听见有人喊了声“舒玥”,他立即将车子靠边停车,下车寻找时,除了道路两侧排立整齐的路灯发出刺目的白光外,什么也没有。
他收敛心神,他得打起精神来查案。
他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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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舒玥终于走回了自己的家,别墅外面的大门敞开着,别墅前的花园内停着很多辆还闪着警灯的警车。
嵘智知道我出事了,还惊动了警察?
哦,那场车祸,烧焦的车子或许有蛛丝马迹可以查到是我的车吧。
没关系,嵘智,我还活着呢。
走进家门,舒玥下意识的避开所有的人,她只是觉得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这是她的家,她熟门熟路的绕到后花园从后门走进厨房,然后藏身在厨房里侧那间储物间,这间房在客厅通往厨房的过道上,所以,她在里面可以清晰听见客厅内的人的谈话。
似乎整栋房间内所有的人,警察和嵘智、袁勇、张妈都在客厅内,她听见一个声音在说:“邬先生,从目前事故现场遗留下来的东西基本可以肯定是你太太。”
舒玥在暗黑的房间内听力就出奇的好,她总感觉这声音有点熟悉,但又想不出是谁,更奇怪的感觉是她居然在这声音中听出了悲伤的味道,不是那种警察对死者家属礼貌性表现出来的悲痛,那是真正发自内心的伤痛,那说话的声音因为疼痛居然有隐隐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