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痕迹员的话,法医点头:“如果解剖后发现尸体呼吸道有灰烬就表示死者爆炸前是活着的,如果没有就表示爆炸前她已经死亡。”
凌珲点头:没有了呼吸,怎么会吸入灰烬呢?
“现场还找到其他什么证物?”他问。
“有,这个。”小林从面前的证物袋中拿出一个用透明证物塑封袋装着一个很小的饰品递给了凌珲说:“这是从尸体脖子上取下来的,这根项链上的坠子其实是一枚戒指,戒指上的钻石虽然不算很大,却是一颗粉钻,因为稀有,所以查起来很容易,小周已经通过项链信息找到项链的主人,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死者身份,当然最后还是需要DNA的支持。”
凌珲看着手中证物袋中的项链,铂金的链子已经被烧得发黑,但作为项链坠子的戒指上那颗钻石在室内白炽灯的光线下闪亮得如星辰般,发着淡粉色的光辉。
“老大,我将这根项链主人的照片发在你电脑上了,下面有她的身份信息。”小周边敲击着电脑边说。
凌珲放下证物袋,顺手点开电脑。
目光扫向电脑,只一秒,凌珲脸色骤变,瞳孔收缩,呼吸开始急促,他的手不自知的死死扣住桌面。
在看到那张照片的一瞬,他大脑一片空白,全身所有的知觉都褪掉,唯有那颗心有被钝刀切割的感觉,他拉下网页在下面身份信息栏只看见那两个字:舒玥……。
小周还在继续:“老大,我看死者身份信息上有写到她是江城市医院的一名……”。
抬头之际便发现了老大的异常,关心地问:“老大,你怎么了?”
听见小周的话,其他人才注意到队长的不适。
凌珲已经在小周问出那句关心的话语时恢复如常:“没事,继续开……”还没等他说完,东北水饺店老板端着一大袋盒子笑着走了进来:“饺子好了,各位辛苦了,吃饺子。”
凌珲便说:“休息会儿吧,吃饭。”
将饺子钱付后,凌珲从案例分析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临走出门,小周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他手上塞了一盒饺子。
凌珲没拒绝,拿着那盒饺子走进办公室,并顺手关上了门。
他失魂落魄的坐下来,心中的疼痛翻江倒海的就席卷上来,来得猝不及防,那骤然逼来的窒息让他忍不住喘息,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脑中闪现出她那日在山庄里面美丽的容颜和她那如美人鱼般缠绕他的身子。
他一直都知道,他和她没有过去,也不可能有将来,唯一有的记忆就是他住院时那一个月共同相处的时间,而那一个月中的前半个月还被自己浪费在昏迷中毫无知觉,醒来之后的半个月,他也只能看着她基于一名医生的职责和人道主义为他治病、给予他照顾,她一直都是在单方面的付出,他则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付出而不能做任何的回应。
他体内流淌着她的500ml血液,那种我中有她的亲昵感,让他觉得他和她有着不同于常人的血肉相连。
这个想法固执的盘恒于他脑中挥之不去,令他从不为情所烦恼的心也有了心乱如麻的时候。
而昨晚在巍驰山庄的相遇,虽然是她在药物的作用下而纠缠他,但那一次的邂逅却补齐了他无数次寂寞夜里的幻想。
他觉得有了昨晚的记忆,余下的生活,他一如既往的独自面对,也能品出不一样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