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掉头向回走,但下一秒钟,她便决定先向上爬上公路再往回走,只有顺着公路走,她才有个明确的方向。
爬上公路,她终于放了心,只要方向正确,路程再远终究有走回嵘智身边的时候。
或许是心中揣了希望,舒玥感觉没那么可怕了,天大的危险,有嵘智在,都能为她解决。
她坚信。
她麻木的大脑已经感受不到那来自全身的疼痛,她只是牵带着那些或已干涸、或还在淌血的各种伤口机械地迈动步伐,告诫自己向前走、向前走、向前走就可以回家。
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小时,中途她又经过了车祸的现场,所有的人都已经走了,这儿已经重又恢复了荒郊野岭的寂静,除了空气中还弥漫着车子烧焦后的味道,公路上行走的她已经看不清楚下面现场的境况,仿佛她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后就发现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她一身的伤提醒她不是梦,当远远看见半山别墅群的灯光时,那些昏黄的路灯照射出来的柔和光影,此时在舒玥心中无疑是人间仙境,是人世间最温暖的光源。
我活过来了。
舒玥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居然牵扯着肿胀的嘴唇笑了一下。
活着,真好!
家,已经不远了。
嵘智,你在等我吗?对不起,我让你着急了吧。
嵘智,再等等,我马上回来,回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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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珲接到报案后,就带着组员奔赴车祸现场开始勘察现场。
现场惨不忍睹,车子烧得只剩残骸,车内副驾座上的人被烧得呈焦炭状。现场所有的人都面色凝重,各司其职做着事。
法医在检查尸体,痕迹员在查看车胎、脚印,刑侦员们在寻找、询问周围目击者。
回到局里已经是九点多钟,凌珲在回来进警局大门时,拐到警察局对面那家通宵营业的东北水饺店里,给大伙叫了各种馅料的水饺,店主长期给这些警察送外卖,知道规矩,笑着给出准确的时间:半个小时送到刑侦队。
在等待送水饺来的时间里,全队开始开会。
法医先汇报:“指纹基本不可能提取得到,DNA结果需要时间,所以现在暂时无法确定死者身份。现在大致能定下来的是:死者为女性、大约24岁——30岁,身高约1.60左右,其余再无更多的信息。”
痕迹员汇报:“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烧毁的是一辆路虎的揽胜极光,从车辆轮胎痕迹来看,车子是从环山大道上冲上这个岔路口,车子在翻过了那段向上的陡坡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车速越来越快,后来车子就撞向左侧山体,与山体一个突出的石头发生激烈碰撞后被弹向右侧悬崖,然后车子冲出悬崖坠落后引起线路短路,短路燃起的火花点燃了漏出来的汽油最后引发大爆炸。”
“为什么死者会在副驾座呢?”
“车内有移动的痕迹,估计大爆炸前死者还活着,无法打开左侧门出来,就爬到右侧,想从右侧窗口出来时爆炸发生,这点需要法医解剖尸体后才能给予证据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