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是个奇女子,怪不得能令两国君主神魂颠倒。”
慕容曜被我赶出飞絮院不久,从内殿走出的林思安,就捻着阴阳怪气的语调和我攀谈上。
我一时气未消,顿时有针尖对麦芒的意味:“谁让你在后面偷听的?”
林思安笑得不以为然:“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娘娘莫是忘了和我的赌约?我可是想赢的,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岂能错过。”
我冷哼一声,问到她:“那你学到了什么?洗耳恭听。”
她道:“极刚易疏,极柔易腻,刚柔并济,方可牢牢把男人的心拽在手中,让自己永远不会失去新鲜味。”
“林思安,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拐弯抹角?”换个人自然换个心境,我可没那么糊涂:“我的脾气你怕是还没吃透。若我认定没错的事儿,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先低头。”
林思安道:“所以这人前服软讨好的事,娘娘拉不下这个脸面,思娘愿效犬马之劳。”
我疑:“你什么意思?”
“娘娘不是心知肚明吗?赌约正式开始。”
说着,林思安凑到我耳根边,轻声向我嘀咕她心中的计划。
亥时三刻,月至中天。
“刘公公。”
刚被昭和殿外的侍卫拦下,我一见上前查问的刘德禄,露了个笑脸招呼上。
“哟,原来是淳美人,不得无礼。”屏退了拦路的侍卫,刘德禄有板有眼地向我施礼:“老奴给淳美人请安。”
“刘公公折煞淳元了。”礼节性的寒暄了句,望了眼他背后灯火通明的裕和殿,客气地问到:“皇上现下可在殿中?”
刘德禄回道:“在,美人来得正是时候。”
这话里面透着些古怪,未等我自行琢磨透,刘德禄紧张兮兮地凑上前指点到迷津。
“皇上在践行晚宴上已经喝了不少酒,回到寝宫仍继续喝闷酒。”
我眉头一皱:“没人劝劝?”
“得劝得住啊。”刘德禄抹油的眼珠一转,把声音又压低了些:“连荣妃娘娘都被皇上请出裕和殿,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揣测得透主子现下的心思?美人素得皇上欢心,说不定你去劝劝,能解开皇上心里的结也不一定。”
人前我笑得止雅,可心里呢,纠结的像团乱麻。估计白天的事儿把慕容曜醋闹心了,这会儿才有这么一出借酒浇愁。
我福身示礼:“那有劳刘公公带路。”
“美人请这边走,留心脚下。”
在刘德禄的引路下,我和林思安顺利通过昭和殿外重重把守,到达主殿门外。
刘德禄小心翼翼开了个一人过的门缝,轻声嘱咐到:“皇上不许人打扰,老奴也只能送美人到这了。丫头,你跟我走吧。”
我忙阻止到:“刘公公,且让她留下吧。”
“这——”
瞧着低头一直不语的林思安,刘德禄反复打量间,眼神中透着不放心。
我解释到:“没关系的。您不是说皇上喝了不少酒,我一个人在殿内照应,也需要个人在旁搭把手。”
“美人考虑甚是周全。皇上心情不是很好,美人事事得仔细些;老奴候在殿外,若有需要传唤一声便可。”
“多谢刘公公提点。”
送走了刘德禄,此时候在旁的林思安抬起头,看着我的眉眼间,忽然露出一股让人瞧不懂的喜悦。
而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未继续深想,领着林思安一道进入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