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以为就你有杀招么,也该让你见识见识你洛樱姑奶奶的手段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右掌一伸,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对面离得数十丈之外的一排屋子外墙纷纷脱离。
尘土飞扬之中,那堵长墙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径直飞至我身前,成百上千的银针皆打在墙面上,噼啪作响,一根也没落下。
对方要取我性命,当然是能挣扎一下就挣扎一下了,尊老爱幼是我大楚的优良传统美德,坐以待毙可不是。
想不到爹爹教我的这个术法意外的好用啊,我心下惊叹之余,还不忘膈应那人两句:“怎么样,知道怕——”还没等说完就感觉身子忽地一轻,失了平衡,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紧接着,在我惊愕的神情中莫名其妙就进到了身后这个黑漆漆的房间。
正要开口抱怨衣襟快把脖子勒没气儿了,就生生被一声“嘘”给打断,身后的房门也应声关上。
一只在身后凭空出现的手抓着我的后襟将我拎了进来,另一只手迅速带上门,顺便把我抵在了门口。
拿我抵门是几个意思,姑奶奶又不是门栓!心头极度不悦地还想再抱怨些什么,冰凉的食指倏然抵到我唇上,我立刻识相地噤声。
太近了!
这家伙离我太近了!
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面,甚至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我眼珠子都快瞪到面前人的脸上去了。
把我从屋门口拎小鸡一样拎进来的,正是大清早就不见人影,光知道整些幺蛾子的许安然许公子。
前脚差点没把我给勒死,后脚又来调戏我是几个意思?
然而此人并没有按套路告白,包括含情脉脉的深情对望都没有,甚至连屁都没放一个就转身自顾自的忙活开了。
于是我被晾在那里。
此时他正着手将屋内的烛火一一掐熄,接着又就着窗缝透进来的些微日光在书桌抽屉里翻了一会,找出一个二寸多长的橘色短管来。
摆弄片刻,管子当中猛然疾射出一道亮光,恰好照在我脸上,他歉意地笑笑,赶紧转向一边。
既然不是有心的,我倒也不怎么在意,注意力全数放在了会发光的短管上面。
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么?几日以来,见多了他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对此我都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不过……
“今天早上这事儿,你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我双手抱臂极为不悦地歪着脑袋,凶巴巴地斜了他好几眼,巴不得直接一口咬死他算了。
我分明是为了按他所说的来找他才被这个老花眼的大爷追杀的好不好?!
这家伙竟然一个人躲在书房里装死,敲好半天门都不开,简直不可原谅!
我可是差点就交代在外面了啊!
将那点窗缝合上后,房间里只剩了短管照出的一线光明,许安然站在椅子上将短管发光的一头斜着向下卡在书橱顶部的缝隙中,细长的光线便静静地打在屋子中央的地面上。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俯下身去察看,全然忘了上一刻自己还急着质问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