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天相公没在家,我从外面回来,锁坏了,门打不开,就去隔壁想借把斧子。当时二嫂子和刘大哥都在,还是二嫂子让刘二哥过来帮我开的门。”
童自知和清泽似乎也听出了其中的门道,不由得都坐直了身子,开始认真听沐九思问话。
沐九思菱唇微抿:“说说你男人死的那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吧。”
“那天,相公晌午跟人喝了酒,傍晚回来的。我在院里择菜,他过来就……搂着我亲,还……还掀我的裙子。我不允,他薅着我的头发打了我两巴掌,边骂边把我拖进房里去。”
“我衣裳都让他撕烂了,他……那东西喝过酒更不好使,就对我……又掐又咬,我怎么求他也不放手。折腾到天黑,他酒劲上来,躺炕上就睡了。我满身是伤,心里难受,就收拾了几件换洗衣裳,想回妹妹那儿躲两天。”
“半夜里,有人来叫门,说我家起火了,我就赶紧往回跑。谁想到家一看,两间草屋都烧着了。村里人帮忙灭了火,这才发现相公倒在门里,已经死了。”
王氏嘤嘤地哭着,用脏袖子抹着脸,那张脸变得更加黑一道灰一道的。
沐九思一直等她说完,才又问道:“你走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谁?比如说村里的什么人?”
“有,我走到村口的时候,里正从村外回来,还问我天都黑了要去哪儿。我没敢说被相公打了,就说妹妹有事让我回去一趟。”
“你确定你走的时候,你家男人还活着?”
“活着,肯定是活着的。我走到门口时还偷偷回头望了一眼,他呼噜打得可响了。”
沐九思转头对童自知说:“童大人,我问完了。”
童自知唤了声“来人”,立即有衙差从外面推门进来。
“带走。”他挥了挥手,衙差过来提人,王氏突然从椅子上滑跪下来,哭喊道:“大人,我真的没有杀我相公,我走的时候他好好的。”
王氏被衙差强行架着胳膊拖了出去,沐九思踱到师爷跟前:“都记下来了?”
“小公子放心,一句不差。”师爷把桌上的簿子摊开来,端正的蝇头小楷写得满满当当。
“师爷辛苦了。”
童自知半转了身问:“沐小公子,下面该如何?”
“我想先见见朱氏。”
“这……本官这就派人去传,不过铜马村跟县衙差不多有十来里路,这一来一回……”
童自知还未说完,清泽便道:“不劳童大人费心,在下已经让人去带一干证人,估计该来了。”
果然不消一刻钟的功夫,一身宽大素衣着身,鬓边别着白花的妇人被带了进来。许是走得急了,许是紧张,涂着脂粉的脸上带着薄汗。
“小妇人朱氏参见各位大人。”朱氏福身下拜。
沐九思指了指前面的空椅子:“坐下说话。”
“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