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冷酷无情地把我闷头扔进了一旁的懒人沙发中。
这里的懒人沙发都是超大号的,填充物蓬松柔软却足以承托住一个人的重量,再加上夏油杰刻意收着力道,这样砸一下疼倒是不疼。
但是,很没面子啊喂!
穿着袈裟的青年已经走进卧室,我赶紧从懒人沙发上跳下来追了进去,然而在看见屋内陈设后瞬间哑然,准备好的话语也卡在嘴边吐不出来。
“啊这。”
我干巴巴地吐出这两个词。
金川先生一定很有钱吧?
毕竟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实在想不出来夏油杰有什么理由不拿他去喂咒灵。
就算是我,在看清眼前景象时也忍不住冒出一股这样的冲动,我不信夏油杰不会。
加宽的双人床上铺满馥郁芬芳的玫瑰花瓣,甚至被人格外认真地摆成了一个心形的造型,房间内许多角落还点燃着小巧精致的香薰蜡烛,同样也是玫瑰花的香气。
“……”
这个氛围,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来一句‘哦呼’。
可惜两位当事人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心情。
夏油杰毫不犹豫地伸手打碎那个娇艳嫩红的心,把它们统统扫进垃圾桶里。他绷着一张脸,像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刽子手一样吹灭一个个蜡烛。
嗯,或许他真正想吹灭的不是蜡烛,而是金川先生的生命之火。
我抬手把梳妆台上的蜡烛熄灭,忍不住感慨:“金川先生在揣测人心方面还真是不怎么擅长。”
居然能朝着错误的方向越走越远,我实在是佩服。
打开行李箱,我开始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好,然后捧着衣服拉开了衣柜的大门——
未拆包装的晾衣架整整齐齐挂在衣柜左端,空荡荡的衣柜内部只悬挂着一件酒红色的连衣裙。
我一根手指勾起那两根纤细的肩带,把这块勉强能称为裙子的布料拎了起来。
这是一条酒红色的丝绸吊带裙,只不过胸口镂空,取而代之的是大片繁复的玫瑰花蕾丝,勉强能够遮住该遮住的部位。背后也是大片的镂空设计,与肩带一体的丝带像是缝纫一般穿过布料两侧,在后腰处系了一个蝴蝶结。
只要解开这个蝴蝶结,抽出丝带,这条裙子就会瞬间化为一块布料落下来。
我:“……”
讲道理,我本来以为金川先生是把我和夏油杰误认成了情侣,现在看来,应该是把我当成了他的情人才对。
我盯着手中这一团绸缎,陷入沉思。
可恶,为什么只给我准备这种东西不给夏油杰准备!就不能是我是富婆,他才是被我包养的小白脸吗!
差评!
我用力把这条裙子扔进衣柜角落,伸手猛地一推柜门,之前被遮挡住的右半部分也彻底暴露出来。
感应到有人伸手,衣柜内的灯光自动亮起,我看见一件明显是男款的深V衬衫正静静挂在那里。
和那条裙子一样,是酒红色的绸缎。
呃。
抱歉,是我错怪了金川先生。
你还真是出乎预料地雨露均沾啊。
没看错的话那件深v衬衫里边似乎还横挂着一条黑色的裤子,被人精心折成了一个小方块的样子。
我默默把这套衣服连着衣架推到角落,把自己带来的正常的衣服挂在了中央。
我实在是不敢看那条裤子的款式。
联想一下那条吊带裙就知道,这条裤子肯定也不会是什么正经裤子。
金川先生,盘星教有你真是了不起!
夏油杰刚好在这时从外面回来,我把空的行李箱在角落放好,转头就看见他倚在门框上。
他抱着胳膊,朝我一扬下巴:“这个套房只有这一张床。”
可恶,果然如此吗。
虽说在看到这张加宽的双人床时就忍不住有了这个猜想,但是发现事实果真如此时还是忍不住暗骂一声。
我回头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夏油杰,然后伸手一指:“那我们一人一半好了,你要哪边?”
这床足够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都来住vvip套房了,因为这种事情一人睡床一人睡沙发什么的完全没必要啊,毕竟出来玩不就是来享受的吗?
“你确定?”夏油杰惊讶。
“怎么,难道你睡相很难看吗?”我随口吐槽道,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拿过床头装饰用的枕头,把它们摆成一条分割线。
我指着这条枕头墙:“这是中线,一半是你的一半是我的。”
为了以防万一,我狐疑地抬头:“你确定你的睡相足够好对吧?”
如果夏油杰有什么梦游或者睡觉踹人的怪癖的话,那说什么我都不会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我可不想在睡梦中就被他打死!
这可是金刚级别的人诶!
问题久久没有得到回复,我整理床铺的手一顿,抬起头来警惕地盯着门口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