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办?”领头隐士问。
“怎么办?”长情突如其来的一阵烦躁,“你们退下吧,我自己来。”语毕,飞爪百练索一出,人影便消失在了这大街之上。
庚信子拼命地跑着,在这大街小巷中穿梭着。众人只见一个飞天的红衣少女,在屋顶上来回着,分明是在抓这喊着救命的少女,也不知她们是何怨何仇,因是两名女子的恩怨,加上红衣少女看似武艺高强,众人之中无一人敢插手,怕事的更是收了东西早早走了。
“圣女好兴致啊,大晚上的在房顶上跑步?”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传遍了众人的耳朵。
庚信子猛然回头,却将一个骑马白衣人,风姿俊朗,语气不善,慌忙跪地抱住了来人的大腿,“公子,救救我,她要杀我……我……我不想死……”
冷念有些厌恶地盯着抱住自己的女孩,他最讨厌别人碰他了。
身后的侍女都知道自家公子脾气,其中一名拖住了庚信子的衣领便立到了一边。
冷念皱起的眉头这才松了下来,一边整理这衣服,一边对着那名侍女道:“小桃,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
“是,谷主。”虽是这么回答了,侍女抓住庚信子衣领的手,却没有一点松弛。
“怎么?堂堂圣女竟然要抓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孩儿?”
“别废话,把人交给我。”
“你想一直站在屋顶上跟我说话?”冷念轻笑,“这么大的动作,把官兵都引过来可就不好了。”
长情咬牙,这蝶谷谷主阴晴不定,多重人格果然如传闻中一模一样,她更难想象,凉城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是怎么渡过的。
“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个小婢女,那我把她送给你好了。”长情轻笑道,看似一幅风轻云淡毫不在乎的模样。
冷念上下打量了一番楚楚可怜的庚信子,大手一挥,侍女的手便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庚信子瞪大了双眼,拼命挣扎着,直至不动。
“我替你动了手,圣女是不是欠冷某一个人情?”
“我说过我要杀她?”长情看了一眼远道而来的官兵,一抹笑容浮在脸上,飞爪一挥,逃之夭夭。
“该死。”冷念收起玩态,策马疾驰而去。
冯淑仪瞥了一眼神态平静的长情,问道:“真的没事?”
北魏规定便是挑选几位贤良淑德的妃嫔参选皇后,候选人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手铸金人”,用以占卜吉凶,窥探天意,而成功者,便是皇后。
“放心。”
第一批铸造的金人一出,众人哗然,唯有冯贵人所铸的金人栩栩如生,一次成功者。
长情见状,带头跪在了地上,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现场除了皇帝无一不跪在地上呼千岁的。
公元456年,正月二十九日,冯贵人贤良淑德,才貌兼备,被封为北魏皇后,入住中宫。456年二月,不足两岁的皇子拓跋弘被立为太子,按照拓跋珪当年所定规矩,凡后宫嫔妃所生之子被立为储君的,生母皆要被刺死,以防母以子贵,干涉朝政。十年后,拓跋濬去世,冯淑仪从皇后一跃变为冯太后,拓跋弘登基,因其年幼,冯太后一起参与了朝政。
多年后的某个午日,两个妇人坐在躺在一个简朴小院内的藤椅上,一个衣着华丽,一个淡雅朴素。
“你还在恨我没有发兵救你于阗吗?那种局势,哀家真的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发兵……”
“臣妾不敢。”
“你看你,整日闲置于此,吃斋念佛,气色如此之好,而我却已生华发。”冯淑仪边说着边摸了摸自己鬓角的几根白发,一幅怅然的模样。
“听闻太后近日又有新的男宠了,这消息都已经传到我这儿来了,太后还是收敛一些吧。”
平淡的话语,逆耳的忠告。
这皇宫上下,只有阿依仙,待她真实。
“知道了。”而她却只给了她这样一个敷衍的回答,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心,那里,是空的,谁也无法将它填满,她只有不断的争权夺势,不断的找人填补,但依旧无济于事,可她乐此不疲,仿佛只有这样,每当孤身一人时,心里才不会那么空荡荡的。
她拥有了很多,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