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银寒这一笑,封竹书便再没有心思多想,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直勾勾的瞧着蔚银寒,愣是把她瞧得不好意思起来。
“咚咚咚,”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封竹书惊吓,连忙收回了视线,轻咳两声,想起刚刚的出神,心下有些懊悔,不愧是女主,饶是她一不留神,也会被那张脸蛊惑。
“进。”
屋外是草乌,封竹书直觉告诉她,草乌许是发现了什么,要不然不会在这时候打扰她,遂转头对着蔚银寒道:“今日早些休息吧,我让流苏过来。”
蔚银寒嘴巴微张,似要拒绝,不知为何有垂下了脸,默声点头。
瞧那样子有些委屈,封竹书也有些许不舒服,只能解释着:“我……我很快结束,不会扔下你的,不管的。”
蔚银寒只能轻笑,轻敲了封竹书的脑门,道:“好了,我只是累了些,封大庄主如今有事要办,银寒理解,你且忙你的去。”
封竹书听了觉得古怪的紧,但又说不出来,只好道:“我真的会很快回来的,你不要担心,好好休息。”
“知道了。”
蔚银寒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封竹书怎么瞧起来这般傻?傻里傻气的,没有半点庄主的威严。
目送着封竹书离开,流苏在旁忽而来了一句:“许久未见殿下笑了。”
蔚银寒的笑意凝固在嘴角,眉头紧皱,眼底哪还有什么娇弱,倒是内敛了一股阴郁,侧眼瞥了流苏一眼,与刚刚的娇憨宛如天壤之别。
流苏自知说错了话,只能垂着脑袋不多言语,蔚银寒难得那般高兴,却被她一个提醒,不得不变成阴郁的公主殿下,心中止不住懊恼。
四周一片寂静,流苏屏住呼吸,半响蔚银寒道:“说说今日什么情况?你不是冲动行事之人,此番打乱了计划,可有发生了什么事情?”
流苏跟着草乌去山上,也是蔚银寒的吩咐,她有心从各方面探听绮月山庄的消息,相比于红月,显然草乌更安全些,顺便留下她和封竹书,正好两人培养培养感情。
“我在山上,见到了流剑。”
蔚银寒端起茶杯的手顿住了,将那被子缓缓放在桌子上,细细看去有几分颤抖,深吸一口气道:“他怎么会被卷进来?”
“不知,”流苏答到:“此次事情发展在太子殿下预料之外,青山的匪徒和色鬼的尸体,呈上去就是铁证如山,若是怪罪下来,只怕太子殿下危已。”
“封竹书这人与传闻有些许不同,这几日相处倒是十分奇怪,”蔚银寒抿了口水,眼中寒光一闪道:“总之,盯着流剑,任何情况下都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是。”
*
封竹书出来后,便见着靠在门口处的草乌,她怀中抱着剑,下巴埋进了衣领里,只露出紧闭的双眼,似有几分疲惫。
这才想起,这些日子草乌忙上忙下的,一点好好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封竹书心下不免自责,也不好将她叫醒。
但在这里休息也不舒服,考虑半响后,封竹书小心翼翼的推了推草乌,见她睁开冷眼,这才轻声道:“今日无事,去我房间里休息吧。”
出乎意料的,草乌一愣,先是抱紧了剑后退几步,后又靠在了栏杆上,满脸警惕,像是在防着什么一般。
“庄主,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自问没有做过对不起山庄的事,庄主还是收起那些心思,属下宁死不从,”瞧那义正言辞的模样活像真有那回事。
封竹书一阵无语,原身到底做了什么,给人留下了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无奈道:“我……学好了,只是见你累了,让你休息而已。”
“哦,不必了,我不累,不休息,”强打起精神表示并不需要去房间里休息。
……你丫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这人虽然对她忠心耿耿,但是也防着她下手,封竹书只觉得现在这事是说不清了,心疼自己两秒钟,只好转移话题道:“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说起这个,草乌便恢复了公事公办的态度,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物件递到了封竹书手边:“这是刚刚在色鬼手上翻到的。”
封竹书接过一看,是个小令牌。
令牌通身铜制,上宽下窄,正面中间一个硕大的“白”字,背面一个硕大的“王”字,字的中间纹着花纹,做功精致,不像是假的。
“白王?”封竹书暗自思索,倒像是一个封号。
原身这些年只顾着药材生意,虽然有接触官家,但是不在意朝堂的事,雍州的王爷是雍王蔚权州,他是朝堂的弃子,为了避免和他挂钩,这些年绮月山庄也是尽量不和朝堂有联系。
不过皇子王爷有几许,这她还是知道的,却也没听过“白王”之封号,这令牌究竟是何人的?
这般想着,封竹书忽而想到了一点,雍王蔚权舟姓蔚,那皇族的姓氏岂不是就是蔚,那蔚银寒……
果然,封竹书暗自思索,蔚银寒果然是个小公主,皇族有些武学师傅,蔚银寒会些武功倒是说得过去,若是又得到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生出了谋皇位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怕是平日里那般姿态也是装出来的,自己还真是惹了个大麻烦。
“当今皇室,约十七名皇子,成年的有十二人,有封号的约摸七人,属下这便去查这白王是哪一位。”
封竹书摆弄令牌,令牌在手中旋转,这白字和王字在旋转中也有些分不清楚,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什么,想起红月所说,色鬼归于暗桩,进的是天子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