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银寒的脾气总是一会儿乖,一会儿炸,封竹书原本担心今晚上留蔚银寒一个人住很危险,现在觉得,就算危险她也不能和一个不□□住一起。
两个房间,原本是草乌和她住的,现在只能留给蔚银寒和流苏,流苏守夜,蔚银寒自行休息。
封竹书从屋内出来,四周也不见红月和草乌,心下盘算片刻,想来今晚也不一定能休息好,遂到了大厅处,寻个无人的位置准备假寐。
大厅门窗紧闭,只有些许烛火,那烛火时而跳动,便是有人走过,掌柜还在算账,封竹书打消了假寐的计划,开始细细打量起掌柜。
掌柜是个中年男人,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穿着黑色的大袍,头上带着帽子,嘴唇上两撇胡子,随着掌柜手上打着的算盘,那好胡子便一颤一颤。
封竹书闲来无事,随意搭话道:“掌柜的,刚刚来的那些人你可认识?小二说没有房间了,是不是被那些人定了去?”
“是啊,”掌柜的声音有些粗,随意的搭话也显得中气十足:“咱这店虽然建在荒郊野岭,可偶尔也会有人落脚,他们都是提前两天定的屋子,所以没有房间了。”
提前两天?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天下门的运送药材的车队便是两天前那晚上运到这里的,总不会那么巧吧?
封竹书盘算着,那些人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一口一个说着什么名门正派,语气满是不屑,应该不是白道这边的人。
如果是土匪打劫之类的,得到了天下门要路过这里的消息,派人前来劫持,倒也可以说的通。
这只是个猜测,没有太多的证据来证明,只能等今天晚上红月和草乌带回来消息后再判断,如果更清晰明了,今晚上说不定要来一场大战。
“客官不回屋子?”掌柜建议道:“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周都是些林子,到了晚上很冷,在大厅里容易着凉。”
“屋子太小了些,”封竹书慵懒的伸了懒腰,窝在了椅子上嘟囔道:“做什么事都放不开,掌柜的你忙你的,我休息会儿,着凉了也不怪你。”
掌柜遂没有再搭话。
入了夜,封竹书本意假寐,却渐渐的陷入了沉睡,鼻腔里涌上来一股莫名的香味,叫人头脑眩晕,不觉得有些身子发软,陷入沉睡的封竹书在这种香味的刺激下倒是渐渐苏醒过来。
绮月山庄做的药材生意,这身子对于药很敏感,迷药让人眩晕,对于封竹书来说,却有些提神醒脑,更何况,这香味是善堂所制的迷香。
善堂做的善事,为百姓看病所收钱财较少,这迷香名为醉仙,少量可以让人忘记疼痛,类似于麻醉,多了便会让人陷入沉睡状态。
封竹书不动声色,即使醒了也只是换了个姿势,原本躺在椅子上,现如今趴在了桌子上,她可以装睡,但是眼睛若是动了,便会很容易被察觉,只好趴着掩饰。
“情况怎么样?”熟悉的声音。
“没问题,上头那两个也晕过去了,只是不见那个红衣和黑衣女子,”另一人回话。
“那两个身手不凡,刚刚兄弟们见了她俩往青山去了,一时半刻回不来,先把这几个带走,免得到时候坏了大事。”
话音刚落,封竹书便听见几声脚步朝着她这边走来,仔细一听,约摸有三人,说话的两人很熟悉,一个是刚有过冲突的刀疤脸,另一个便是刚刚搭话的掌柜的。
他们几人知道红月和草乌身手不凡,如若为了求财,也不会冒险惹她们,现在不得已下手,看来求的不是财,而是他们口中说的另一件大事。
暗自轻叹,原本想着不是什么危险的事,现在看来,先是药材被换,牵扯到天下门和绮月山庄,又是天下门弟子被杀,药材被抢,背后绝对有人暗自搞事情。
就是不知道这刀疤脸身后是什么人在指使。
刀疤脸身边跟着瘦猴子,三人小声合计了半响,具体的事情没有听清楚,封竹书不得已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正对着楼梯,两个人扛着蔚银寒下了楼。
虽然蔚银寒睡着,但依旧穿戴整齐,许是不安全感让她和衣而睡,封竹书轻叹一声,暗自捏紧了拳头。
希望这几人不会闹出什么事来,如果蔚银寒受了伤,她宁愿不忍,也要在这里先剁了刀疤脸几人。
“啧啧啧,”刀疤脸捏着蔚银寒的下巴按了按,眼里止不住的垂涎:“不愧是主子看上的人。”
刀疤脸的大拇指狠狠的搓着蔚银寒的下巴,那白里透红的皮肤很快便深红一片,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渐渐又变得有些青紫,看着叫人忍不住心疼。
蔚银寒睫毛轻颤,缓缓抬起了头,许是看清楚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瞳孔骤然睁大,手脚挣扎了起来。
“放……放开我……”
第二次了,蔚银寒第二次遇见这种无力的状态,面前的男人胡子拉碴不说,看着也是丑陋不堪,泛着油的手贴在她的下巴上,胃里止不住的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