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银寒走出了屋子,四下见不到封竹书,随口一问道:“红月,你们庄主人呢?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的吗?”
红月挑眉,被流苏拒绝之后,也没好气道:“怎么了?这才一会儿不见就想她了?刚才不是叫庄主滚的吗?如今她滚了,你又何必找她?”
她是真不喜欢蔚银寒,她的心思和尚德一样,都是怀疑封竹书是真的喜欢蔚银寒,只是她与尚德不同。
蔚银寒身份是个谜,单就绮月山庄如今的局势来讲,如果封竹书真的喜欢蔚银寒,这个女人就是整个绮月山庄的软肋,容易叫人抓了把柄。
红月刚才在亭子里,其实一直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蔚银寒,但又想封竹书走时候的嘱咐,便怎么也下不去手。
老庄主一走,封竹书身边便没了亲人,如今有了惦记的人,红月也替她高兴,但是这个女人能毫不留情的伤了封竹书,又叫她怎么能安心把她放在封竹书身边。
反正,红月暂时看不惯蔚银寒就是了,所以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蔚银寒冷哼一声:“是吗?我是怀疑她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昨天没吃到猪肉,今日出门便又抢姑娘去了。”
红月讥讽一笑:“蔚姑娘知道就好,我家庄主性子浪荡,虽然现在喜欢你,可以后就说不定了,所以做什么事乖一点,别到时候惹恼了我们,也顾不上往日的情面。”
话音刚落,也不顾蔚银寒是否回话,提起轻功离开,她怕自己忍不住杀了蔚银寒,连流苏都拦不住那种。
蔚银寒恨的咬牙切齿,想起封竹书说不定又去抢女人,心里这口恶气怎么也舒展不开,不行,她必须去瞧瞧!
“这不是蔚姑娘吗?”尚德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走到了蔚银寒面前,轻笑道:“这么生气,是不是红月又惹到你了?”
“老先生,”蔚银寒点头。
“哎呀,红月只是性子急了些,主要是担心庄主,没有恶意,蔚姑娘别放在心上啊,”尚德话里话外皆是打着圆场。
“担心庄主?”蔚银寒疑惑道:“她有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又出去抢姑娘,红月吃醋了?”
“哈哈哈,姑娘说笑了,”尚德挑眉道:“庄主学好了,如今将蔚姑娘放在心尖上,哪有心情想别人?只是这庄子难免杂事多,庄主去处理事务罢了,我来也是替庄主传话,蔚姑娘别多想,也别吃醋哦~”
尚德说话的尾音多了几分俏皮,明明四十多岁的人了,说话也没个正经,眯着眼睛,脸上有些为难道:“不过庄主此番确实危险重重,也不知能不能安全回来。”
话音刚落,又悄咪咪的看着蔚银寒的反应,见她满脸不屑,眼底却有几分动摇,只是摸着胡子,像是看透了一切般的笑笑。
“她干什么去了?”蔚银寒还是没忍住问了,反正肯定不是担心封竹书的安全,主要是现在,封竹书还不能死。
她的大事没成,她的仇没报,封竹书不能死。
“蔚姑娘若是担心的话,我差人驾车送你过去,”尚德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对了,这是我做出的药丸,把脉的时候发现你内力淤塞,一粒可以恢复你一小时的内力。”
“多谢了。”蔚银寒心头一颤,接过药丸,心想,这绮月山庄当真卧虎藏龙,不过片刻把脉,却能迅速的做好药丸,这个尚德,不会是个简单的人。
“流苏,随我一起走吧。”
“是。”
尚德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两人坐在马车里,便沿着既定好的路线,忙着追赶封竹书,留下尚德,脸上露出悠扬的笑意。
那边封竹书就没那么轻松了,坐在马车里,即使垫着几层棉絮,也被颠的头脑发懵,跑了半天,总算可以休息了,下了马车却直接趴在地上吐了。
想她不晕地铁不晕轿车,公交车那么恶劣的环境都没问题,没想到坐个马车竟然吐的昏天黑地。
眼见着日头渐渐暗了,先行三人传来消息,按着时间应该已经快到天下门的车队,却在前方的客栈里停了两日未动。
一行人只能先进了客栈,客栈有些残破,店小二腆着脸迎上来:“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两间房,收拾张桌子,上些酒菜,”封竹书将一锭银子扔到了小二手里。
“得嘞,”小二眼中精光一闪,点头哈腰的退了下去。
大堂内摆着几张桌子,皆是咋乱不堪,封竹书随意的找了张桌子坐下,烛火下,那些饭菜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草乌也坐在了封竹书的身边,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外面的车辙印是新的。”
封竹书托着下巴,玩味的瞧着掌柜,掌柜愣了愣,轻笑着点头,手中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车辙印是新的,饭菜都是温热的,可这地方除了我们几人,却没有一个活人的气息,你说奇不奇怪?”
封竹书眼中闪着阴冷的视线,在草乌面前毫不收敛自己的杀意,边说边摆弄着桌子上的酒杯。
草乌闻言只是一笑,不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