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是终点站,车门一打开,余志国和老表一人抓个行李袋下车。
他知道,关键的时候到了,车站外面乱遭遭的,拉客的,兜售吃的,招工的,现在可不是50年后,太多宰客事件发生在这里,你只要说个地方,他就能把你拉车,然后要钱,至于没坐到地方,谁管你,当然,那是私客,国营车站还是靠谱的。“谁问都别说话”,转回头给朝举说了一句,脚步匆匆,顺着人流挤出车站,外面果然还是记忆中的样子,一辆辆大巴挺在路边售票员声嘶力竭的叫着去哪里哪里,便叫边走,强行拉人车的也有,反正谁叫他们都不说话,人家不知道他们的深浅,还以为他们到地方了。有目的地,走了一段路就没人拉扯了。过了车站对面大公路,有个治安岗,里面几个警察执勤,他拉着朝举走到治安岗门口停下来,太阳好大,和昨天晚的冷反差很大,汗流浃背的,主要是哥俩穿的厚,不能脱衣服,钱在袖子里呢,哈哈,重生一次,还是这么狼狈!
治安岗后面就是花城车站,国营的,可以松口气了,歇歇。我们在的地方是车站入口旁边,不住的有大巴中巴车进入,这里下午四点十分有趟去南东的车,南东是特区,地级市,滨海是它辖区内的一个小县。这里地处沿海,背靠特区,是改革开放的前沿,也是著名的侨乡,经济发展十分迅猛。一世在这个车站逗留好久,原因是车站工作人员说十点才有车,初次出门,只想快点坐车,外面太危险了。一直到三点五十分下定决心买了票,差十分钟发车,我了个去。南州人说话“四”和“十”分不清。现在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从老表抱的袋子里拿了老妈给煮的鸡蛋,就着老爹买的大瓶可乐,路都没舍得吃喝,主要怕厕所。现在麻,有点舍不得吃,拿可是好久不见的老爸老妈呀,失而复得,就不敢想,思念啊,相隔十几年,还有重逢的一天,你敢信。
“朝哥,明儿早就到了,等下进个厕所,好好洗把脸,夜里南东转车,三十里就到了”,
“还是你记得清楚,你咋知道什么时间到南东?”
“这不是刚刚公安同志说的麽,”“我怎么没听到”翻个白眼给他,“你都不注意”,老表赫然,狐疑的看他一眼,估计在回忆,这锅甩的,不要太爽。
吃饱喝足,进站买好票,拿了几毛零钱,去厕所。是的,现在进厕所收费,两毛三毛不等,也有收五毛的。收拾干净,找到要坐的车次,验票车,再有十分钟开车,老表是看那那新奇,老家一年难得看见几次车,乡里也有班车,私家车很少,哪里像这南州城,满大街的私家车,以前的我也和朝哥一样叫不出啥车,现在嘛,呵呵.
车出站了,车想起悠扬的女声,是周子寒的《吻和泪》:
整个我的人整个我的心交给你的时候
有白色的梦有红色的情单纯而又执着
轻轻挑起我的黑发
你是这样温柔
给我最深情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