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惨白惨白的,照在身感觉不到一点温暖,今天怎么了,余志国有点懵,刚刚给女儿买了学习资料,才两百多。现在的社会,你一个月5000你都不好意思在人前开口,年薪10万以下拿不出手。可是那是别人,我TM挣钱真难啊。这几年,摆摊卖过衣服,菜市场卖过菜,超市打过零工,饭店洗过碗筷,自从打工开始挣不到钱回到家乡,就没有顺利过。志国是一个失地的农民,初到南方时的仿徨,找到活干后的狂喜,拿到工资后的踌躇满志,家乡说要分地30年不动时的不屑一顾,直到今天,年纪大了,打工也要文化了,各工种从人工密集型到技术密集型,活不好找了,父母也老了,回家,回家。
可是,他是一个没有土地的农民,多年的积蓄买个房,没了。
老父食道癌,做了手术,不到一年走了,老母亲前年肺炎也去了,50岁了,我终于混成了孤儿。
老妻整天没少唠叨,别人都去跳广场舞,旅游,休闲。我们却在温饱线苦苦挣扎。某大佬说,定个小目标,先挣一个亿;某大佬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创建了这个公司,时年,他的公司据说市值2000多个亿。
这是个钱最不值钱的年代,个人资产以亿计;
这是个钱最值钱的年代,300块我一家四口可以过一个月。
可是,女儿要学,儿子要结婚,所以,余志国再次打点行囊,重走昔日走过的那条路。想想这些年学过;的吃饭的技能,再次给自己打气,我能行,还有力气,还能干活,还能养家,哈哈,南方的城市南方的梦,我以前行,现在肯定还行。简单的行囊,简单的梦,还有我简单的人生。
车跑的是真快30年前这条路要走三天三夜,现在十七八个小时,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空气,还有熟悉的车流,我靠,这特么,我怎么飞起来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啊,不过也好,现在的泥头车保险都齐全,赔的钱应该几十万吧,临老了又赚一大笔,够了,老子特么的赚了。。。。
况且况且。。。真特么的冷啊,腿好麻,头疼欲裂,这么熟悉的感觉,这是火车。看看旁边,果然,老表抱着布包蹲在志国旁边睁着警惕的眼睛,他们背靠的是他们的行李包,蛇皮袋两个。这是火车的厕所旁的空位,人挤人,人挨人。真见鬼了,余志国嘟囔着。我不是被泥头大车撞飞了吗,真是见鬼了。老表他醒了,说;“你醒了,那我睡会”声音压的很低,余志国还是听到了。“好”。头疼欲裂,他揉着太阳穴,整理着纷乱思绪。狠狠心,照耳朵使劲拧了下去。
疼,好疼。这不是梦境,狗血啊,老子回来了。这是1994年,初中毕业,和表哥两人结伴南下,表哥叫李朝举,和他一样排行老三,文文静静的,学时成绩好,当然,那是他们家乡学校,和城里没可比性,考了3年也没考个好的高中,和他一样辍学回家务农,经不住人家说打工多挣钱多挣钱,谁谁发了的太多的诱惑,哥两个一拍即合,结伴南下,他们要出去挣大钱。他不知道现在坐的是哪一程火车,等会有查票的问下就明白了。从兜里摸了一包头疼粉,撕开包装,折了下哆嗦着把白色的药粉倒嘴里,就着口水吞下去,这个是神药,对付头疼感冒特效的,穷人外出必备。
哎呀,好想回家啊,看看老爹,看看老妈!
只是这样一想,心就揪起来了,泪水哗哗的,
回来了,第一眼想看看年轻了的老爸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