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清膝盖酸软,耳尖红得要滴血,平软的腰腹下陷成好看的弧线,一截暴露在空气中,可以看见呼吸的起伏,就这样和迟意说话:“毕业典礼,小意会去吗?”
她不是因为可能被别人发现而这样紧张和羞耻,只是……
迟意在清醒状态下这样主动地和她贴近,青春张扬的五官近在眼前,纯黑色的眼睫也盯着她一瞬不瞬的,记忆中那个活泼温暖的小迟意长成现在的样子,还学会欺负她了。
那张看上去很好亲的薄唇轻启:“会啊,毕业典礼上好看的师弟师妹可以看见不少,还有我最崇拜的导师……”
“闻总,你还好吗?”
敲门声就在不远处响起,迟意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说着,闻染清咬了咬下唇,抬头看见迟意调笑的眼神,更羞窘了:“小意~”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闻染清期待看见迟意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然后亲手为她拨穗正冠,看见她闪闪发光的样子,从第一次回到母校做寄语时就这样想了。
后来察觉到自己的心思的时候,便是每一年都在期待这一刻。
她想在今年见证迟意毕业,把公司慢慢交到闻浚泽手里让他学着打理,甚至都没有让他用子公司练手,而是顶着非议将股份和权利一同让了出去。
迟意毕业以后,她还没想好要做什么,但和迟意好好过日子,光是想想就已经很幸福了。
尽管现在迟意和闻染清离婚了,校方言辞委婉地取消了她作为优秀校友帮毕业生代表行拨穗礼的环节,她还是想当面看着迟意。
迟意能从高中时努力了很久考上的北杭大毕业,那一定是对迟意来说特别重要的一刻,那个时候的迟意也一定特别夺目。
“闻总,我可以开门吗?您现在的身体情况有些危险。”
迟意也意识到闻染清的信息素太浓重了些,有些心软,不再逗弄闻染清,帮她把毯子拉好,“我没有拒绝邀请。”
这样亲昵的姿态让她差点忘记她们已经离婚了。
肩上一沉,薄毯滑落在地,闻染清的肩头在颤,她犹豫一下把自己搭在迟意身上。
撩人的手段,判断迟意的心意,闻染清什么都不会,如果贪财好色……迟意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可能也对她的外表心动。
闻染清害怕自己迟来的情意会让迟意不理解,乃至更加厌恶,但她也知道,迟意已经没有选择过她一回了,联系方式都被拉黑,只有她自己主动这一种方式。
“闻总想干什么?”迟意同样呼吸急促,她们离婚的消息人尽皆知,迟意不想这样被人看见闻染清又被说些什么。
闻染清不放心地问她:“说好了吗?”
逼仄的空间内,迟意连闻染清的唇纹都可以看清,以及不安分的靠在自己身上的躯体,偏生表情真挚,像只呆钝的狐狸。
“说好了。”迟意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闻总可以下去了吗?”
胸腔内心脏砰砰跳着,闻染清扶着座椅扶手慢慢起身,眼中的开心不自觉流露,手里紧了紧迟意披在她身上的外套。
“小意可以等一下再走吗,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安礼戴上面罩,得到允许之后进了房间。
扑面而来的是高浓度的花香和淡淡的威士忌酒香,正如安礼所料。她戴着面罩闻不到什么,冲迟意打招呼:“迟小姐好,这个给您,麻烦您回避一下。”
安礼是闻染清的私人医生,和迟意见过几次面,每次给迟意的感觉都不太友好。
迟意接过自己常用的那款抑制剂,挑了挑眉,看了闻染清一眼之后走进浴室,把门拉上。
半晌,她才从闻染清柔和的笑意当中回过神,看清镜子中自己呆滞的脸,眉头轻皱,注射了那支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