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
“嗯,我在这。”
闻染清醒来时,迟意穿着与昨晚等待时无异,室内没有消散的花果香气有些糜烂,残存的酒味醉人心扉。
迟意没看闻染清,体贴道:“我去帮你倒杯咖啡。”
需要履行的职责一过,迟意退回到她原有的位置上,即便是最后一天,她也乖乖做好一只尽责的金丝雀。
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光裸着暴露在空气中,迟意并不在意。
在退出房间的时候,野玫瑰的气味彻底被阻隔,她松了一口气。体内叫嚣了一晚的欲望没有被缓解,涌上的反而是更为巨大的空虚。
迟意的易感期也在这几天,她回自己房间取了一支抑制剂打下。
抑制剂是闻染清给她备的,印有闻氏制药的字样,药物注入体内之后没有像以前一样立刻将体内的冲动压制,迟意当是昨晚的刺激太大没有放在心上。
快速地简单洗漱后,迟意舀了些咖啡豆放进机器里,等她端着杯子走到客厅时,闻染清刚挂断打给助理的电话。
昨晚没有被回答的问题现在得到了答案,闻染清今天出国。
这杯咖啡看来是不会被喝了,迟意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自己抿了一小口放在茶几上。
挺苦的,想不通闻染清为什么天天喝这样的东西。
“我早上八点的飞机。”
闻染清戴着腕表,迟意识趣地帮她整理衣领。
“好的,闻总。”
闻染清顿了一下,继续说:“到了需要处理一些事情,是浚泽学校必须走的流程,快的话明天晚上就可以回来。”
“知道了。”迟意有点不明白向来对她不过多言语的人为什么要交代得这么详细,她帮闻染清抚平衣角,巧妙地回避她的目光。
闻染清的目光在迟意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桃花眼里一点点波澜转瞬即逝,迟意没看见。
“路上注意安全。”
年轻肆意的面庞上,眼眸依然像初见那天纯净明亮,永远带着光泽。
真像送自己的爱人出远门。
闻染清微微仰起头,嘴角被带起,笑意微不可察,倒也使那些个碎冰消融了不少。
“咖啡伤胃,加点糖和牛奶。”
“乖,等我回来。”
反常的关心让迟意一怔神,没来得及深思,门就关上了,淡淡的花香也被无情地带走。
算了,闻染清再如何也不会再和她有什么关系,支撑到比合约中还多出一年,迟意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打电话给宋言,那头好像就在候着这一手。
“小雀雀~”
“终于想起我了?终于舍得给你的宋姐姐打电话了?”
宋言比迟意大两岁,迟意从来没叫过她姐姐,直呼其名是常态,当她得知闻姐姐这个称呼的时候,牙酸了好久。
迟意一阵无语,边走回房间边反击她:“宋姐姐~奔三的人了一点都不忌讳,我没有不想着你啊,不信你问谈槿。”
“要真论起来是宋大律师先不理我的。”
宋言一听乐了,挥挥手示意秘书出去。
这样看来迟意是真下决心走出来了,过去几年那个油盐不进,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雀雀她都快不认识了。
现在总算有点人样。
“说认真的,离婚官司我帮你打啊。”
“嘶——”
“诶迟意,离个婚咱不至于啊。没了闻染清还有我宋言,再说了Omega千千万,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何必……。”
“没事。”上一秒还在阴阳怪气她,下一秒因为关心小嘴叭叭成这样,要说迟意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她捡起玻璃碎渣,血色融在黑色的液体里,回归以前和宋言无话不谈的模式:“咖啡洒了,别担心。”
“你不主离婚诉讼,还有这点小事不用麻烦你,合约上写得挺清楚,时限到了,我提出,随时都可以。”
婚姻不和,她们心知肚明,外界传得沸沸扬扬闻染清的行宫不止一处,鸟雀叽叽喳喳养了一群,但闻染清告诉迟意,她在工作。
迟意半信半疑,最终也没狠下心来雇佣人调查闻染清。
“嗯?我没听错吧?真是给我露了一手啊,这么说你计划了半天就是完成了自我攻略?”
“迟意啊迟意,我还是高估你了,小!雀!雀!”
如果宋言在她面前,肯定要啐她一口,她仔细翻看迟意当初给她过目的电子存档,恨铁不成钢道:“你别管了,我不是离婚律师,我们律所离婚律师还少得了?不管怎么说这婚是离定了。”
地上的脏污被抹去,装奶的玻璃瓶孤零零地立在一边,迟意无奈地笑了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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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直达北杭市的飞机上,闻染清有些心烦意乱,手里的杂志一个字都看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