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玉相逢的伤还没有好,暂且留了下来。
在清除了五步倒之后,玉相逢的伤好地很快,只是还不能从床上爬起来。
这三日,我取了北辰的血去研制解药,只试出了雏形。服用者浑身无力而精神亢奋,内力被封身体羸弱,只能任人摆布,倒像是某些采花大盗所用的。
不是没有怀疑鱼水欢,只是鱼水欢教众入教全凭自愿,以北辰的性格,想要强迫他,恐怕等他一旦脱困,欺辱他之人便会变为一抔尘土。
他也好,庄乘风也好,都不可能臣服。
这样浅显的道理,没理由会不明白。
玉相逢我信不过,北辰身上有伤,因此我将庄乘风留下在客栈,三日之后独自去了回春阁。
……
由回春阁的掌柜的引着,我上了马车。
“方大夫,咱们这就走了?”
“好。”
车帘微晃,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掌柜的亲自引荐我去柯家,似乎是表示得很重视,可是自始至终,好像都没有试过我的医术。
难道就不怕会引去江湖骗子吗?
一路无话,马车很快就到了柯家,我听见马车外一片人马喧哗。
“方大夫,柯家到了。”
我下了马车,见一座府邸,大门敞开,飞阁流丹,屋檐翘起,大门上方一镶金牌匾,上书“柯府”,往院中看院落房屋,只有富丽堂皇一词堪可描述。
在院中有大批等着的大夫,或背药箱,或执药方,在院中讨论地极为激烈,放眼望去,竟然有上百人。
“这小公子头痛绵绵,难以劳作,神疲力乏,兼之面色不华,脉细无力,舌苔淡白,分明是气血亏损。不如银针渡穴,刺之足三里,三阴交几处。”
“气血亏损?我见小公子时,小公子心烦易怒,说来惭愧,当时一听有大夫要问诊,小公子将汤碗摔到地上,将我们赶出来,现在还不曾进去。”
“摔汤碗?小公子不最是温和吗?是谁惹到他了?”
“这倒不是……哎,好像是小公子不想喝鸡汤,要喝鱼汤。小公子原来不喜欢吃鱼,府里也没准备,就生气了。”
“小公子病了之后,喜怒无常,真是作孽啊……”
“我听婢女说,小公子夜不能寐,时常听见小声说话的声音。”
“小公子性情变化这么大,哪怕受了刺激也好,总不能连一些小习惯都改了,会不会是……”
“这可不能乱说!”
……
我进院子时,没有几人注意到,或是细细思考,或是激烈讨论,听来似乎极为棘手。
“您是方时大夫?请进来吧,我家小公子在后院。”为首的像是管家的人物迎上来,回春阁的掌柜向他行了一礼,向我道:“这位是柯府的管事,关步东、关大哥。”
我向他点点头,随关步东去往后院。
“方大夫,我家小公子是个好孩子,又聪明又听话,老爷子特别喜欢他,请您尽力。”
我看向关步东,他眼眶微红,有些发肿。
“自当尽力。”
我问:“小公子是从何时开始发病的?”
“就是在上个月初五。上个月有人传出消息,说在逢生崖那边看见了一个参娃娃,小公子好奇得很,带着几个下人就去了,回来去的时候是六个人,回来的时候就剩下小公子。”
“什么?”
逢生崖?
“小公子一进门就倒下了,醒了之后就像受了惊一样,身体特别虚弱,脾气也变了,我知道小公子一定是受了罪了。”
“当年就有武林中的大侠想收小公子为徒,可惜小公子一见那些刀剑之类尖锐的东西就头晕,当时怕他伤了自己,觉得小公子不学也挺好的,可是、可是……”
关步东勉强笑着,眼眶通红,怕是不知道擦拭过多少次眼睛,周围细嫩的皮肤都被磨破了。
“您和小公子一定很亲近吧?”
“对啊,”关步东似是恍惚了一下,“小公子……是我一手看大的。”
“前面就是小公子的卧房了。”
关步东推开门,轻声道:“小公子?你睡了吗?”
“砰”的一声,一个茶壶碎在门前。
“又来干什么?!”
关步东苦笑,“小少爷,这是方大夫……”
“我说了我没病!要什么大夫!”
柯阳的声音中尽是不耐,声音很大,但是后劲不足。
“方大夫,您看,这……”关步东露出一个有些尴尬难过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