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铭心里诶了一声,心说,你这是骂我呢还是骂我呢?
云斌接着说:“昨天保洁来打扫卫生,我看你们垃圾桶里连个套子都没有,你俩是不用那个还是根本不过X生活啊?”
贝铭到底是个刚刚毕业的年轻小伙子,脸皮还没修炼到那么厚,给他这么一问,脸噌得红到脑门儿,心想这公公怎么回事,怎么问这个?没事儿还翻别人垃圾桶!
云斌见他不答话,说:“小铭,我虽然不是你亲爸,但你现在嫁到我们家,我就算你的长辈。其实以云端的条件,找个女孩儿结婚也不是问题,但他死心眼儿,是个傻的,最后找了个你,你又不挣钱,又不用打理家务,还不用伺候老人,什么负担都没有,哦,这两年连孩子也不用生,你说你嫁进我们家来是不是掉进福窝儿了?你要一头儿没一头儿,总不能连让我儿子高兴也做不到吧?”
贝铭只觉自己脑门上青筋都要蹦起来了,气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说:“褚云端为什么娶我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为什么能娶姑娘不娶,您得问他去。您那天晚上也说了,这婚为什么结您清楚得很,难道这生育价值一冠上婚姻的名义就不算数了?您说得对,我确实要一头没一头,可褚云端要是跟我似的也要一头没一头,我凭什么嫁他给他生个带他姓的孩子啊?总不能像您跟我大爸似的,因为爱情吧?也就是人口买卖犯法,否则像咱们家这么豪横的人家还不知道兴旺成什么样儿呢!”
进屋他就给褚云端打了电话,那边正在忙,接起来的时候喂了一声,问哪位。
贝铭气死了,说:“哪位?你老婆!”
褚云端给他吼得脑袋往后一仰,赶紧捂住电话走出餐厅,说:“怎么了?”
“你一大早去哪儿了?!”
褚云端徐徐解释:“我在公司呢,刚刚跟刘总一起吃早餐顺便开个短会。”
贝铭原本气急败坏,想抓住他大骂一顿,此刻给他不疾不徐的音调说得没了火气,说:“今天怎么走这么早?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褚云端撒谎:“昨天跟刘总约好了,喝多了忘记跟你说。”
贝铭信以为真,心里虽然还是气,火气却消了一点,想,他公公自己把的日子过成这样,一屁股屎都擦不过来,心里肯定气不顺,想对他立一立长辈的威风也情有可原。想通了,再对上褚云端的时候他语气就没那么恶劣了,说:“你爸今天早上又欺负我。”
褚云端失笑:“他怎么欺负你了?”
贝铭说:“他说我没把你伺候高兴,说你酗酒是因为娶了我这个败家爷们儿。”
褚云端说:“那你也反击他,就说‘你以后出去□□再被抓,我就不让褚云端去保释你’。”
贝铭:“……打人不打脸,你也太狠了吧?”
褚云端在听筒里笑了一下,说:“你不是要去自习室吗?打车去,我给你报销,路上自己买点东西吃。”
贝铭心底的火气彻底没了,问:“你中午跟我一起吃饭吗?”
“中午有其他事,你自己吃吧。”
贝铭哦了一声,心里莫名有点失落,问:“那晚上呢?”
“晚上再说,不一定,最近都比较点忙。”
贝铭叮嘱:“那今天晚上可不准再喝酒了。”
褚云端答应了一声。
挂掉电话,他对着餐厅门口的盆景长长叹了口气。
刘总还在餐厅里等他,见他回来,笑道:“昨晚上喝酒是不是被媳妇儿骂了?”
褚云端只好笑着点点头:“脾气大。”
刘总说:“现在这年头,只要给人当老婆,男的也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