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铭站在他旁边端着水杯半晌没说话。
褚云端以为说话太过分惹他生气了,醉意朦胧地还想着道歉,刚张嘴,就听见贝铭说:“那感情好,今天上午还有个钻石王老五说要追我呢。”
褚云端气笑了,趴在马桶上一脸狼狈,问:“哪个钻石王老五?”
“等你破产了再介绍你认识。”贝铭拧了一块湿毛巾给他擦脸,说,“今天别洗澡了,洗把脸就睡吧,下回再喝成这样我可真不跟你过了。”
褚云端自然知道贝铭是在开玩笑,脸上的热毛巾终于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家的温暖,他特别想借着酒劲抱抱贝铭,却知道贝铭虽然不会推开他,心里肯定是反感的,强忍住了这股冲动。
贝铭喂褚云端漱了口洗了脸,将他的手臂挂在肩上抗到床边,说:“睡吧。”
褚云端悲哀得想哭,躺到床上时眉眼还沾着湿润的水汽,额发也是湿的,眼睛有点发红。
贝铭摸了摸他的眼,说:“不会真破产了吧?我怎么看你想哭呢?”
褚云端忽然抓住他的手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咬得不狠,就是食指的第一个指节前后咬出了两枚牙龈。
贝铭诶哟一声:“你喝醉了怎么这德行啊?”
褚云端难过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贝铭怀疑他哭了,拉了两下没拉开,只好从另一边钻进被子,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从被子里照到褚云端的脸上,说:“公司真倒闭了?”
褚云端的眼睛已经酝酿起了湿润的雾气,给他一照,脾气全没了,哭都哭不出来,委屈地说:“你怎么这么狗啊?什么品种的?”
贝铭关了手电筒,在被窝里挨他很近,说:“我伺候你洗脸刷牙,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咬我,咬完还要骂我狗,你是什么品种的?”
褚云端无奈,大手伸过覆到贝铭的嘴唇上。
贝铭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气氛太暧昧了,俩人都在被窝里,他还能闻到褚云端身上熏人的酒气,太热了,他抓住褚云端的手腕,刚想说话。褚云端就揪住了他的两片嘴唇,给他揪得像鸭子一样嘟起了嘴。
贝铭张不开嘴,只能从鼻腔里发出嗯嗯的声音表示反抗,又去拍他的手。
褚云端遗憾地说:“你要是个哑巴就好了。”说完放开他的嘴片子。
贝铭的嘴巴重获自由,气得掀被子坐起来,骂:“褚云端!”
褚云端抬手又把被子盖到脸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贝铭气得隔着被子打了他一下,小声说:“狗东西!等明天酒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兴许是怕贝铭真收拾他,褚云端第二天起得比鸡都早,到公司的时候连清洁工都没上班。
冯助理一大早打开办公室的门,没想到老总已经在了,玩笑道:“褚总,昨晚喝醉被嫂子赶出家门了?”
褚云端心想,要真是那样倒好了,起码证明贝铭在乎他,脸上挤了半天也没挤出个笑,最后说:“你把昨天伊迪尔拟的那个合同打印出来给我看一下。”
冯百万见他不想说家里的事,估计他是跟贝铭闹矛盾了,因此乖觉地闭了嘴,没再提这事。
贝铭一大早见身边只剩半张空床,喊了半天也没人理,出门就碰见云斌在客厅里抽烟,估计是听见他刚刚喊人了,说:“云端今天一大早就走了,你俩昨天吵架了?”
“没有。”贝铭心说,没吵,就你儿子单方面暴力我,跟幼儿园小孩儿一样,傻不拉几的。
云斌说:“他原来谈生意从来不喝酒的,跟你一结婚就添这毛病,估计是心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