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怀恩骑在马上一路疾驰,两边的农田人家渐渐敛去,转而出现的是群山绿水,荒野古道。
此时已是深秋,从甲鱼处获得的地图资料来看,远处那片山,名曰松山,松山上生了许多的松树是故四季常青。
在松山脚下有座小城,便是此行的目的:落易城。
而这次的任务是要在落易城找出采花贼何刘,然后宰掉他。
任务卷轴上也就是那么短短的一行字,可是随着卷轴落下的,却仅有一颗三尸丹解药。
一个月的时间,要在一座城里找出这么一个人然后宰掉,说难不算难,毕竟运气好守株待兔两三天就能抓到他,可是运气差的话,正好那何刘逃往外地,或者金盆洗手...。
岂不是要苦等到死?
书怀恩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不禁有些头疼,那何刘武功暂且不谈,难道真的要守株待兔,一切全看天意?想了许久也没什么好的注意,心里打定到了落易城再说。
一路跑跑停停,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到了到达落易城之前唯一的大镇,地图上标着:青松镇。这青松镇虽然是镇子,但观其规模却是比梁均城还要大些,只是没有城墙罢了。
书怀恩牵着马,步入镇子。
只见镇内人声鼎沸,四周皆是叫卖声,还价声。
书怀恩皱着眉头往镇内走去,一边环目四望,看看有没有安静整洁一些的客栈可供歇脚,这次任务给了不少银子银票以供不时之需。
“这位公子。”
书怀恩突然被人拽了拽衣角,不禁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獐头鼠目,留着八撇胡的小厮,正带着讨好的神色,笑着望着自己。
“你这副打扮,怎么没有官府的人抓你?”书怀恩上下扫视一番,嘴里调侃着。
话一出口不禁又好笑又失落,不知不觉中,也学会了岳之川的调侃和毒舌。
那小厮不禁愣了一愣,然后似为难,似不好意思:
“生活所迫,小人若是也有公子这般家世能力,又岂会做这种行当。”
原来此时书怀恩早已换过一身白色黑边的锦袍,腰间系着浅色玉带,身后背着一柄黑鞘长剑,像极了出门远游的富家公子少爷。
“叫住我有何事?”伸手不打笑脸人,书怀恩收起调笑神色。
“公子请随小人来。”那小厮左右瞄了瞄,拉起书怀恩的衣袖就要向一旁走去。
“等等,若你不说,我怎能随意和你去,没这个道理。”书怀恩微挣了下,瞪起双眸。
“小人见公子独自远游,定然孤单寂寞,小人这里有那命苦的童子,遭了难的小女,都是一等一的标致,不若公子买了去,白日牵马倒水,夜间暖怀掖被,岂不快哉?何况公子一看便是宅心仁厚的主子,买了他们去,也就算救苦救难,行善积德了。”
竟然是个人贩子。
书怀恩只觉得一股邪火自心头骤燃,眼睛一红就想抬手拔剑将这个小厮一剑两断,只是手刚摸到剑柄便生生停了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勉强压下怒火,突然心头一动,想起个主意来。
“带我去看看。”
那小厮显然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见书怀恩有些异样还误以为这富家公子听到童子小女心情激动呢,忙笑着答应了声,转身在前头带路。
书怀恩跟着小厮一路前行,兜兜转转,左穿右拐,终于来到一处偏僻的宅院,小厮敲了敲门对书怀恩笑着说道:
“公子请进去尽情挑选,小人还有事要去做,这就先行告退了。”
这时大门打开了条缝,一个三四十岁的壮汉伸头看了看,见到小厮后点了点头又转头望向书怀恩,脸上露出讨好的微笑:
“这位小爷请里面请。”说着便打开院门,侧身伸手做了个请。
书怀恩点了点头,走进了宅院,随意看了下,庭院只种了棵柳树,并无其他装饰。
“你们这价格如何?”书怀恩一边随着壮汉走进宅内,一边随口问着。
“小爷您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们赵三爷卖的丫鬟童子都是个顶个的,价钱更是公道,值十两银子的,绝不会多要您一文钱。
至于价格,还要看小爷您的口味了,俊俏些的贵点也是值当的,以后长开了,玩腻了,往那青楼一卖,不仅白玩几年,说不得连本钱都回来了,您说是这个理不。”这壮汉一边邪笑着,一边侃侃而谈,说不出的下流龌龊。
书怀恩就是被拐进雾都的,对于这种事本就深恶痛绝,这壮汉又是一副龌龊不堪的样子,更是戳中的书怀恩的怒点。
终于,怒火攻心的书怀恩猛的拔出身后的长剑,一剑刺进了壮汉的后心。
那壮汉竟是话音刚落便命入黄泉,死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开了杀戒的书怀恩眼睛赤红,单手提着仍旧滴血的长剑向屋内走去,已然失去了平时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