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依旧是老样子,虽然还是为了鸡腿打来打去,但是有了经验的少年们开始懂得怎样既能把人打倒又不会打死。
毕竟大家都是被迫的,谁也不想死在这黑暗的石屋内,可是当每天两次鸡腿突然变为一次时,气氛便不再融洽。
一旦输了便要饿上一整天,残酷的现实令每一个还想活下来的少年变成择人而噬的野兽,在那扇略微宽阔的双门石屋内,每天都会流血,为的仅仅只是一顿饱饭。
赵宽不知从哪里偷到一块石头,每天都在墙上刻上一笔,逐渐写出一个“活”字,他说,在这里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活着,虽然像条狗。
安烈变得异常的安静,每天打完回来也只是默默的轻抚伤口,眼中不断的在思索什么。
李清和书怀恩相遇过一次,两人都没有留手,为了一整天的食物,乃至下一次有充足的体力去争取活下去的机会,足以使手足相残了,更何况大家萍水相逢而已。
虽然李清看上去眉清目秀,但是动起手来却凶狠异常,指甲,牙齿,额头,膝盖无一不是其武器,最后愣是和比其身高体壮的书怀恩打成了平手,两人躺在地上相视苦笑,相同的境遇使得彼此都能理解对方的苦衷。
刀疤黑衣大汉为了表示鼓励,竟给两人都发了鸡腿。
岳之川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做着各种莫名的动作,说这样会使身体更健壮有力,将信将疑的书怀恩和周梨也跟着一起做了起来,虽然动作怪异,但似乎有些效果。
周梨是几人中的幸运星,每次遇到的不是爱哭鼻子的男孩就是体力不行的女孩,反倒成了众人里挨饿最少的一个。
时间如梭,这天,当赵宽的“活”字刚好写到第四十二个的时候。
“嘭”的一声,铁门被粗暴的推开,刀疤黑衣大汉探头进来狞笑道:
“跟我来…。”
望着那副笑容狰狞的刀疤脸,屋内的几人均有种无力的感觉,这日子何时是头?
“现在好像是中午。”多嘴的岳之川揉着双眼,显然没睡醒。
“啪”刀疤黑衣大汉甩了一下鞭子问道:
“现在呢。”
众少年慌忙起身跟着出门,没有谁愿意挨打,尤其是那个怪鞭子。
刀疤黑衣大汉似乎心情不错,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带着几人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不知要做什么。
少年们则毫无生气的跟在其后面,整个“坟包群”之间不断的有黑衣大汉领着一队队少年匆匆而行,这些少年统一穿着白色麻服,胸挂木牌,眼神阴鸷。
书怀恩几人跟着刀疤黑衣大汉与平常截然相反的方向匆匆的走着,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一处山洞前。
山洞两旁长着枯黄的野草,显得有些荒凉。
只见那些黑衣大汉让少年们走进山洞,而自己却留在了外面。
刀疤黑衣大汉一个眼神示意,书怀恩几人无法,只得随着人群走进山洞,山洞内干燥而阴冷,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让人作呕,仔细一看,却仅仅只是一条通道而已。
几人随着人群前行,不过几丈的距离便到达出口,穿过阴冷的山洞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由山体自然围成的空地,高耸的山崖遮挡住了阳光使得空地一片阴暗,整片空地看上去东西南北各约六七十丈,呈方形环绕,本是黄色土沙的地面似乎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几个少年忍不住呕吐起来。
场地正北方有一两丈高的高台,看上去仿佛自山体内直凸而出,高台后方有一幽深的山洞不知通向何处。除此之外地面上还有八处入口,入口不比众人进来的山洞,看上去仅可两三人并行,高度也不过一人半高,但却装有铁门。
“吱呀”一声,众人身后竟传来铁门的合拢声,众少年这才发现身后的山洞原来也装有铁门,之前一直藏在阴暗的山洞内竟没人发现。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尖叫,语气充满了惊恐。
众人这才发现已然被困在这个奇怪的场地之中。
“我怎么感觉不对呢。”岳之川哭丧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