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高耸的青黄山如横躺着的巨人,使得蜿蜒前伸的山路戛然而止,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仔细远望,竟有一高与宽皆三丈左右,似人为凿出的山洞于山路尽头,黝黑深邃的山洞仿佛通向另一个世界,给人一种一入此洞休想回头的感觉。
安烈瘫坐在座位上绝望的呢喃着:
“没有机会了,没有机会了。”
而书怀恩的心情却是莫名的,不知该如何形容,一方面是有机会学到杀人的武功,一方面是对于未知的恐惧,左右看了看,除了周梨脸色苍白外,其他人也都是神情复杂。
当车队驶到洞口处时,黑衣大汉便将少年们赶下马车,空余的马车回头离开,余下噤若寒蝉的少年们,在虎视眈眈的目光下,鱼贯着走进山洞中,仿佛待宰的羔羊。
书怀恩几人走进山洞时,均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已是寒冬,但山洞中的温度实在令人难以忍受,洞内漆黑恐怖,唯有挂在两旁石壁上的火把,摇曳着微弱的火光,让人勉强可以视物。
洞穴并无岔道,而是直直的通向前方,且在远处隐约可见一个光圈,应是出口。
少年们松了口气,脚步也不禁快了起来,谁都不想在这寒冷的山洞中流连。
一盏热茶的功夫,人群便穿过山洞来到了洞外,竟是一宽广的山谷,阳光下一排排没有窗子由土石堆砌而成的灰色石屋映入眼帘,这些石屋一排排一纵纵排列,整齐的仿佛坟包,令人见之胆寒。
石屋只有入口的一处铁门,门上挂着一把拳头大小的铁锁。
就在少年们倒吸一口凉气的时候,周围的黑衣大汉便开始将少年们赶入石屋,这些大汉眼神冰冷带着些许幸灾乐祸,只要稍遇抵抗,便会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下去,哀嚎声便响彻山谷。
书怀恩几人凑在一起被一个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黑衣大汉拉扯着推到一间石屋内,随后“嘭”的一声关上了铁门,接着被恶狠狠的警告着:
“记住了,不想死就要听话。”
石屋并不宽敞,但好在不算拥挤,地面上铺了一层不知是什么兽的兽皮,还算柔软,就是味道有些难闻。
屋顶四角皆通有手指粗细的密集气孔,阳光透了进来,勉强可以视物。
“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那么多干嘛?”岳之川倒是看得开,随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老岳说的有道理,就凭我们这样子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养足精神面对接下来的困难。”书怀恩也跟着随意的躺到地上,脑袋枕着双手闭上眼睛。
话虽这么说,但书怀恩心里还是无比忐忑,若真的如安烈的说法是想把他们培养成杀手还好,就怕拿来试毒,诶,想着暗自叹了口气。
赵宽几人也觉得没什么办法,纷纷找了个角落,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一时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吱呀”一声,铁门被猛地推开,壮硕的黑衣大汉站在门口冰冷的说道:
“快起来跟我走,走慢了就得死。”
几人慌忙爬起来跟在黑衣大汉身后。
“这位大哥,你这道疤可真有气概。”岳之川陪着笑脸奉承道。
“你也想留一道?”黑衣大汉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呃...”岳之川一时语噻。
“啪。”眨眼间岳之川便挨了一记鞭子。这不知涂抹了什么药物的鞭子抽在人身上,皮开肉裂都是小事,过后伤口急痒难耐才是痛苦。
岳之川的笑脸顿时凝固在脸上,鞭子抽在了前胸,破碎的衣服渗出残红的血迹。
“你怎么打...”周梨话未说完便被旁边的赵宽捂住了嘴。
“大哥教训的是,小的不敢多嘴了。”岳之川强摆着笑脸继续巴结着。
黑衣大汉楞了一下,似乎对岳之川另眼相看,依旧冷漠的点了点头,但表情不再那般凶狠。
来到屋外,只见一个个黑衣大汉领着哭丧着脸的少年们向不远处走着,揣着对未来的恐惧。
少年们被安排到山谷一个角落方便后,又被带到另一边略微宽敞一些的石屋前,住在同一座石屋的少年身上都被挂有一个相同号码的木牌,同带领的黑衣大汉身上的号码牌相同,书怀恩刚看了看自己身上刻着九十九的木牌,就被推进了一间石屋,这石屋内同之前住的石屋没什么区别,就在一愣神的时间,对面竟又进来一个少年,原来这石屋竟有两扇对着的铁门。
“你俩,只有一个人有资格吃饭,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最后站着的才能吃饭,躺着的就得等晚上了。”冰冷的声音传了进来。
书怀恩和那个少年一时发懵起来。
这少年瘦瘦的,长的也不如书怀恩高,但眉毛很浓。
当两人面对面近半盏茶的时间后,门外又传来冰冷的说话声:
“再不打,就去死。”
少年打了个寒颤,眼神却开始有些闪躲的偷瞄书怀恩。
“我们不能自相残杀。”少年怯声声的说道。
书怀恩皱着眉头左右打量这间石屋,一无所获。
“嗯,我们...”就在书怀恩话未说完时,便被少年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