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头笑道:“此人是一个泼皮,因为杀了人从我这里借钱逃跑,几年后回来。我冲他要钱,几次三番的他却不给,竟然刺杀我?”
郝汉一听,这来的刺客和赵都头都是一路货色,自己打了他也是活该。
外面匆匆上来三个人,正是下面喝茶的汉子,他们问赵都头出了什么事。
赵都头道:“把这个人抓起来下牢。”
那三个汉子得令,就将那杀手掀翻,连踢带打的带下了楼去。
“来,喝酒。”赵都头一屁股坐下,对白衣人举杯。
那白衣人去没有先去理他,而是转头对郝汉道:“这位兄弟,都是你刚才用椅子救下我来,因此算是救命恩人,来来,过来喝上几杯。”
郝汉想自己虽然是忽律,但已经离开了梁山的水泊,哪里还想跟他们喝酒,只是想带着绿叶离开这里得了安全才罢,便道:“实在不敢打扰,我们这便速去。”
白衣人道:“那你快走,以后若是有缘,我们再喝三杯。”
“多谢。”郝汉知道他故意的让自己快走,便拉着绿叶要走。
“站住。”
赵都头又是大喝一声。
郝汉脚下已经挪动,听他的声音只能再把脚挪回来,自己真想一刀杀了这个狗屁屎尿繁琐事一箩筐的赵都头,才痛快。但心中一冷,一时,鳄鱼的冷血感又上了来。
杀不得。
现在是一个心理战的战场,心理战是最缓慢,最揉心,最使人痛苦的战斗。
若是一时的一个小冲动,很可能全完了。
让郝汉清醒的仿佛脑袋了塞进了冰块。我是朱贵,冷血的鳄鱼,冷静的只会让人发疯。而不是因为别人的仔细调查使自己发疯。
郝汉就转回头,面露微笑,静听赵都头有何说法。
赵都头拔刀往桌子上一扔,喊道:“李哥哥让你喝酒,你就喝酒,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的就想走。不但喝,还要多喝。”说着,摆出了三个白瓷大碗成了一排,抓起一坛子酒挨个倒满,指着让喝。
郝汉作为梁山酒店老板的旱地忽律,天天的和酒肉打交道,酒量并不小。但是因为时常用蒙汗药放在酒里麻翻来往的奸邪之人,因此形成了一种职业病,一见到酒,心里面就马上不由自主的形成了一个保护盾,担忧对方在酒里也下了蒙汗药,自己一喝便会被麻翻,之后被切片成了肉馅。
因此,出来买酒从不喝酒。
不过,郝汉也看出来了,这赵都头的酒自己要是不喝,就得尝尝他手里的刀了。
好在,身为酒店的老板就要干一行爱一行,将敬业的精神发挥到极致。在往酒里掺蒙汗药的同时,仔细的研究如何使得掺药的酒水已然清澈看不出。久而久之,也因此练成了一双能够分辨了酒里是否放入了蒙汗药的眼睛。
郝汉马上过去端起了当中一碗,放在了眼前,这酒水清澈不浑浊,香气四溢,不但没有蒙汗药,而且还是上等的好酒。
可以喝。
郝汉端着酒,望见赵都头在自己左边盯着,而绿叶在右边盯着自己。
自己现在有两个担心,一面担心绿叶会忽然说出自己是梁山的头领。另一面担心这赵都头忽然再将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对自己进行拷问。
现实是残酷的,
因此只能活得小心翼翼。
郝汉小心翼翼的端起了酒碗,恨不得左眼朝左,右眼朝右,能够用两只眼睛的余光分别来观察左边的赵都头,和右边的绿叶。
可问题是,自己尝试了两次,眼珠子几乎都瞪出来了,也只能摆一个斗鸡眼,而不能分左右。因此只能凭着感觉来判断这两个人目光是否有变化,
好在他们的眼神并没有变化。
郝汉抓紧了时间,连干了三碗酒,装作晕头晕脑道:“不行了,我已经喝的有点多了,我这边告辞。”
赵都头还是觉得不对,想要找茬。却被那白衣的中年人拉住坐下,劝说不要管,要喝酒。
郝汉拉着绿叶疾步下了楼,出了酒店在人群中穿梭,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
绿叶一把从郝汉的手中挣脱开,道:“不要以为我没有说出你的身份而感谢我,我当然想杀你。但是想看见官府带着兵丁杀死梁山上所有人,而不是你一个人。”
郝汉见她仍旧如此恼恨自己,也不跟她生气,只道:“绿叶姑娘,我已经向你姐姐保证查出幕后凶手,你且跟我回去,我么从长计议。”
绿叶瞪大了眼哭笑不得道:“你说什么?我一个本本分分的百姓,要你来保护?我当下就去找县尉,请他下令带兵围剿梁山泊。”
郝汉还想劝她在都头这里没吃够苦,还要到县尉那里吃?登时也不管许多了,拿出男子汉的气概不给她机会,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便要带她走去。
绿叶气恼道:“放手,你再碰我,便就把你是梁上贼人的事叫出来。”
郝汉哪里惯她,不管别人如何看待,只是要拉着她去酒店外的拴马处。
“救命啊。”
郝汉忽然听到了喊声,心中惊讶,这绿叶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竟然还真喊起来了,但转头去看绿叶。
绿叶道:“不是我。”
郝汉但仔细一听,又听到了一声叫,声音虽然是一个女子,却不是身后传来的,而是像是有半里之外。
绿叶忽然道:“你且把那个女子叫救命的女子救下来,让我看看你这梁山的贼人还有颗好心肠,我便跟你回到红绿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