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听得郝汉言语生硬冰冷,一时被惊吓的不轻,不知如何是好。
郝汉来了性子不容她思考,叫两个喽啰留下来照看红叶,自己则选一匹马车上的马,卸下来翻身骑上去,快马追赶绿叶。
出了村子,却白茫茫的一片,绿叶的影子已经不太清晰了。郝汉快马加鞭,寻着地上马蹄的痕迹,一直奔跑到另外一个村子,却见绿叶穿过大街,与几个人打听之后,来到一家布幌酒楼下来,将马拴了,径直上了酒楼。
郝汉便跟着将马拴了,进门却见三个汉子在大声的说笑,像是官府的兵丁。纵然有威胁也要上。便不管他们,跟着绿叶来到一个包间,见她急匆匆的也不敲门走了进去。而后传来粗重喝声:“你是哪家女子?”
郝汉轻手轻脚的移步上去,通过门缝,见里面一张大圆桌,上面七八个大菜。三个人围坐桌旁吃酒,当中一个五大三粗像是都头。而左边是个白净中年人,右边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
绿叶说道:“都头大人,请快发兵攻打梁山泊。”
那五大三粗的都头道:“我也知道你家发生如此大事,但我还得等县尉命令,你等等。”
绿叶声音带着哭腔道:“等?敢情不是你们家死了人?我前天便已经跟述说详情,可你现在还不动,你配当这个都头么?”
都头本来有几分醉意,听她一阵抢白,顿时觉得面子过不去,望了一旁的白衣中年人,便道:“我今天请人吃饭。看你是个丫头,家里又发生大事,便不跟你计较,你出去。”
那白衣人却皱皱眉头,摆出要安抚局面的样子道:“都头既然有事,那我们的过几天再相会好了。”
都头大刺刺的摆手道:“什么事?没有什么事?就是天塌下来也没有你我今天相会的事情大。”
那白衣人望了绿叶两眼,低眉道:“方才听这个女子说关于是人命的事。人命关天,都头不可怠慢。还是快些出手拿住了凶手的好。”
都头一拍桌子,转头对绿叶骂道:“你这小货,竟然敢打扰我们吃酒。快滚开,要不然,我便拿刀砍了你。”说着,竟然半真半吓的去拿官刀。
郝汉在外面看得清楚,寻思哪里有这样的都头,不分青红皂白可恨至极了。真是有点为绿叶担心,但愿她不要犯浑。
哪知刚想到此,却见绿叶却又真的起来脾气,竟然叫道:“你个都头不管我们生死。那你活着还不如死了。”喊叫着,上来便抓都头。
“好啊,你敢行刺我,我砍了你。”都头蹭的站起来。
这都头喝得了酒,杀起人来肯定是不把绿叶这个百姓草民放在眼中的。郝汉急忙开门冲进去,将绿叶拦腰抱住拉了回来。
都头双眼一瞪问道:“你是什么人?”
郝汉赶忙摆出温软的口气,道:“我本是红绿酒坊买酒的客商,因为和她们姐妹相识已久。方才见她进来,便跟上来想要寒暄两句,哪想听到她在此冒犯都头,便过来阻止她,请都头莫怪。”
绿叶转头,大眼睛疑惑的愣住道:“你?”
郝汉感觉她的眼中一阵寒气,心中便是一颤。自己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没有仔细考虑,她是不是怒火上头,恩将仇报的,对都头说出自己梁山的身份?
不好。
郝汉便将她往外拉扯。
绿叶不愿意,一时挣扎。
却听那白衣中年人道:“都头已经不高兴了,你们还不快走。”
郝汉听出来这白衣人已经大概的看出状况,有意的将都头糊弄过去,放自己和绿叶走。素未谋面,他也是仁至义尽,便心中称赞一下,正要将她拉出去。
“站住。”
都头兀自大喝一声叫住郝汉,醉气熏熏对白衣人说道:“你说他面向和善,好似一个商客。但我见过的人多了,看这个人虽然表面和气,但是眼角里冷森森的。举手投足却带着杀气,说不定是绿林草莽,山上的强人。”
白衣人看着郝汉,并不做声。
郝汉本想替自己分辨几句,但是那样显然是给这都头主动送线索信息。现在这种状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微笑着沉默,以不变应万变,因此缓慢的转身表情不大动。
都头忽然提起刀,大步来到了郝汉的身前,把着眼睛从上到下,好像扫描仪一样仔仔细细的扫视着郝汉。
郝汉控制的自己眼睛也不眨一下,因为心中明白这个时候,最是考验心理,若是跳涧虎陈达早就按捺不住了。但是旱地忽律是地囚星,何等的忍耐力。便面带微笑,心中一片平静。
都头道:“你?”
郝汉仍旧面带着微笑。
都头忽的拔出刀,放在了郝汉的肩膀上道:“你为何只是微笑,而不说话,是不是怕说话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难不成,你就是梁山贼寇?”
本来已经是隆冬,天气就寒冷,刀片贴在脸上的感觉却似冷到了心里。不过郝汉知道时机来了,他问了,自己再回答,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此便回答道:“小人不敢在都头面前乱说话,恐怕惹怒了都头,我么贫民没有好果子吃。”
都头听得哈哈大笑,却没有将刀撤回。
郝汉正想着下一步要如何说,却听得噼啪一声,门被踢碎了,窜出两个拿刀的粗壮汉子。他们进来双眼扫了一下位置,便大叫一声:“赵都头,你今天性命难保。”
他们喊完,一个朝着赵都头砍来。一个朝着白衣人砍去。
都头虽然有几分醉,但是还有几分精神,便大喊道:“有事净朝我来,休要害我的客人。”一边将刀挪离郝汉的脖颈,与来人对抗。
另一边的人却道:“你的客人,定然跟你是一路货色,我便一起砍了。”说着,用刀朝那白衣人便砍。
郝汉在一旁看出来白衣人眼神柔软,身体微弱并不会武功。刚才他有意无意的帮助自己,梁山好汉有恩必回,有仇必报。那也别多想,就一抬腿,踢起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仿佛导弹一样,一下击中了那个杀手的后腰。
啪的一声暴烈。
那个杀手被击中的不轻,一个跟头摔在了酒桌下面,脸面都瞌在了地上,顿时血流满面。
这边的赵都头还真有两下,两刀便将那个杀手砍翻在地,转而来到了白衣人身上的杀手前,一把将他薅了起来,仔细辨认道:“原来是你。”
白衣人和少年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