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时间长了,却也有几分好奇:“怜儿,柳姑娘的琵琶真的弹得有那么好?”
“是啊。”怜儿使劲点了点头:“您想咱们殿下多么通晓音律,多么见多识广啊,柳姑娘的技艺连殿下都赞不绝口呢。”
“可惜啊......”
卞瑛瑛叹了口气,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学过钢琴和古筝,不过也就是略通皮毛而已不能算是多么精通,琵琶虽然也很喜欢,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学习。
现在穿越进了一个古代的世界,古筝古琴琵琶类的乐器便更为常见了,若是能学之一二,也算是多掌握一门技能多培养一个兴趣爱好,想想倒也有趣。
可惜啊,如果柳姑娘还活着的话,这个琵琶老师就有着落了。
“京城之中有没有什么不错的琴坊?就是卖那些个琴啊笛子之类的地方?”
“姑娘您不会也要学琴吧?”怜儿笑道:“京城有名的琴坊很多的,什么聚音阁、泛音阁,琴音斋......不过这些奴婢都没去过,也没办法说哪家好哪家不好。”
“等我回来逛逛再说。”
横竖暂时没机会逃跑,闲着也是无聊,卞瑛瑛行动迅速,转天便去了城北的一家名为泛音阁的琴坊。
之所以先选了这家,倒是也没什么特别原因,不过是离太女府最近而已。
刚刚踏进琴坊大门,连绵婉转的琴声便自不远处悠悠飘了过来,那琴声时疾时徐,亦扬亦挫,轻柔之时如莺语,如冰泉,高亢之时如刀枪争鸣,又如缯帛碎裂。
卞瑛瑛不由得暗自赞叹演奏者技艺高超,她虽不十分精通音律,但好歹也学过一段时间,琴弹得高低好坏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又好奇地抬眼看了看那弹琴之人,却是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公子,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虽只是一副闲散书生的打扮,却自有一种贵气在身。
卞瑛瑛只觉此人有些面熟,再细细一看,竟是不久之前才在皇宫晚宴上见过的,羡帝的大儿子,也是左丘玉人的哥哥,大皇子左丘靖。
与此同时,左丘靖似乎也注意到了站在这边的卞瑛瑛,便停了手中抚琴的动作,冲她微微笑道:“自上次宫宴一别,想不到又在此处见到卞姑娘。”
卞瑛瑛愣了一愣,忙福身行礼道:“见过大皇子殿下。”
左丘靖缓缓抬手道:“这不是在皇宫,无需多礼。”
“谢殿下。”
“卞姑娘也喜欢琴音曲乐?”左丘靖缓缓站起身,又随口道:“皇妹今日怎么没同你一起?”
左丘靖口中的皇妹,自然是指左丘玉人,卞瑛瑛恭敬地回道:“皇太女殿下勤于国事,故未曾一同前来,民女并不太懂音律,只不过是略感兴趣而已。”
据原小说所述,这左丘靖想要隐藏锋芒,在外人面前装成毫无野心的模样,故终日与琴棋书画为伴,当然他在这些方面的造诣的确非比寻常,卞瑛瑛知晓此情况,却不动声色继续寒暄:“素闻殿下在古筝方面颇有造诣,不想古琴也有研究。”
“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左丘靖点点头,又淡淡笑道:“我至今何止弹奏过千曲,却依旧不敢说完全通晓音律。”
“大殿下太过谦了。”
卞瑛瑛也淡淡回道,她其实不太喜欢与左丘靖左丘言哲这样的人打交道的,因为他们多会隐藏真实的自己,活得太不真实,就连说话也要话中有话,意有所指。
却不知这是羡帝所生的这几个儿女天生的秉性所致,还是在皇宫生活久了,勾心斗角看得多了,便也变得虚伪可怕起来。
又与左丘靖简单寒暄了一会儿,大约一炷香时间后,二人从泛音阁一同走出,左丘靖道:“我派个人护送卞姑娘回太女府吧。”
“多谢殿下好意,但是民女还想一个人走走,便不劳烦殿下了。”卞瑛瑛说道。
正说话期间,有几名轿夫模样的人抬着顶轿子快步走到泛音阁门口,领头的一男子上前对卞瑛瑛说道:“姑娘,皇太女殿下命我等接您回府,说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相商?卞瑛瑛不禁挑了挑眉,左丘玉人能有什么要事会与我商量?还这么兴师动众派人接我回府?
大皇子左丘靖在一旁轻轻一笑,揶揄道:“原来卞姑娘一早已与皇妹相约,方才倒是本殿下多事了。”
卞瑛瑛尴尬地笑了两声,心里却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又瞧着眼前这几个轿夫模样的人甚是眼生,于是不着痕迹地试探了一句:“对了,殿下有没有换上我从街角那间成衣铺新给她买的衣裙啊?”
“换了换了,殿下直夸姑娘您眼光好。”领头的男子回道。
卞瑛瑛点了点头,心中便已有数。
眼前的这几个人,根本不是左丘玉人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