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太女府竟然能让一个大活人轻易逃走。
“已经遣人出去找了。”眼瞧着左丘玉人一点一点沉冷下来的脸色,红笺解释道:“嘱咐过他们了,寻人的事会低调进行,不会闹出太大动静的。”
毕竟从郊野客栈抓人回来的事对外一直都在保密中,就算是人丢了也无法大张旗鼓去搜捕,以免引起对家们的注意。
“人是怎么丢的?”左丘玉人的双眸渐渐笼上一层寒意。
“丫鬟送饭的时候借机跑的。”
“守院门的护卫没敢拦。”
“守府门的护卫也没敢拦。”
“于是人就这么光明正大地逃走了。”
在红笺详细地讲述下,整个过程呈现出了一种既简单又复杂的诡异违和感。
“送饭……”左丘玉人冷声质问道:“是谁允许给她送饭的?”
“当然是奴婢啊。”红笺很坦然地承认了,并露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殿下也不想晚上宠幸一个饿着肚子的美人吧。”
“……”左丘玉人双眉微蹙:“胡说什么?”
红笺用衣袖掩嘴轻咳了一声,眼见左右没有旁人,又压低声音笑道:“殿下还不承认是对那姑娘见色起意?所以才让人抓回了府里。”
“……”
“护卫们不敢轻易动殿下的人,所以那姑娘跑走的时候才没人敢拦。”言外之意,果然所有人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红笺是太女府的大总管,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她和左丘玉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分自然不同于旁人,是整个府里唯一敢这么和左丘玉人说话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这么说话也不会被责罚怪罪的人。
“本宫带人回来,自然是为了查清细作是谁。”皇太女双手背在身后,昂首一脸正色道。
但乍听上去又像是在为自己辩解。
“嗯,但为何同来的其他人都被关进了密牢,只有她被带回了府里。”红笺也一本正经地剖析道:“何况殿下原本的计划是不留活口的,可却临时改变了心意留下了所有人的命,难道不是因为美人当前,怕给她留下一个冷血嗜杀的坏印象吗?”
“说得有道理。”左丘玉人看似赞同般点了点头,但是脸色却越发沉冷了下来:“你是越来越会揣测本宫的心思了。”
“奴婢不敢。”红笺忙低头行了个礼,心下暗道:这是辩解不过要翻脸的节奏啊。
看着此刻低眉顺眼莫名乖巧的红笺,左丘玉人脸色缓和了些,又道:“说了这么多,人什么时候能找回来?”
“殿下尽管放心,整个京城满是咱们的耳目,区区一个姑娘家又能逃到哪儿去?”红笺非常笃定地说道:“不出一个晚上定能将其抓回。”
然而这番自信很快就被打脸了,太女府的“耳目”们整整搜寻了一夜,竟连卞瑛瑛的影子都没看到。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卞瑛瑛从太女府跑出来以后,第一个想到的藏身之地,便是今早皇太女和暗卫们扫荡的那间客栈。
只不过客栈远在郊野,没有个把时辰是绝对到不了的,这一路上难免抛头露面,很容易就会被权势滔天的皇太女及其属下发现。
转念一想,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如果除了那间客栈以外,自然就属太女府了。
卞瑛瑛双眼微微眯起,目光落在了和太女府仅有一街之隔,甚至可以说就在太女府对面,那个京城有名的会贤客栈上。
据原小说所写,会贤客栈其实正是左丘玉人在京城用来收集朝廷或是江湖各式消息的联络地之一。
而之所以故意开在太女府对面,也是反其道而行之,用另一种方式掩人耳目。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京城最有名的一间客栈,竟是皇储为了自己特殊的目的而建立,并且还光明正大地开在了自家门口。
卞瑛瑛暗想,同样的道理,那些要抓她回太女府的人估计也想不到,目标此刻其实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主意打定后,卞瑛瑛迅速进到会贤客栈办理住店,好在客栈并未住满还有空房间,且身上有一些银钱足够支撑一段时间的住宿费用。
如卞瑛瑛所料,她这样普通的小姑娘在这间客栈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怀疑与注意,顺利进到自己房间之后,卞瑛瑛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可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自己穿越成的,是原书中半分笔墨都没有的一个人,而且现今的情节也与原本的发生了不小的偏差,因为如果按照小说中的剧情,现在自己早就已经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