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吓人?
她那胆子难道是兔子胆吗?
钟离廷有些无奈,一时面目又温和了些。
他就是怕情绪不好吓到她,哪里想到她这点儿胆子,不说话也能吓到她。
顿了顿,指尖搭上茶碗,钟离廷抬手,慢条斯理的倒了一杯清水朝她走过去。
看他朝这边走过来,如花花微微侧身,心虚地摸了摸袖子里的酒葫芦,忽然有些紧张。
在外面黑灯瞎火看不真切也就算了,在这烛光通明的室内,这酒葫芦感觉时刻都会被发现的样子。
钟离廷终于走到了近前,抬手将手中的茶盏递给她,“喝点水。”
那满身浓郁的酒气也不知道她是喝了多少,但看样子这丫头酒量和酒品还都挺好,没醉意也没撒酒疯。
“谢谢廷哥。”如花花小心翼翼的用另一只手接过,在钟离廷的注视下低头小心抿了一口。
至于她藏着葫芦的那只手臂完全不敢动弹,生怕不小心会露出什么端倪。
“有头疼吗?”钟离廷问了句。
如花花闻言摇了摇头,不太懂钟离廷为什么这么问。
“现在时候不早了,”钟离廷道,“你喝完早点回去休息。”
已经很晚了。
说完,钟离廷补充了一句,“现在不是在军营,明天暂且还没你的事,你可以多休息一下。”
如花花小心的盯着近前的钟离廷地一举一动,轻轻应了一声,心底不由跟着松了口气。
他没发现她袖子里的酒葫芦。
但是在这么烛火通明的地方,她要怎么不露痕迹的把葫芦带出去解决掉依旧是个问题。
心思转着,如花花默默将那杯水喝了个干净。
钟离廷已经在转身找寝衣了。
他不光要震慑巴陵那些将领,还要笼络人心,所以敬酒基本来者不拒就算他们碍着身份不敢多敬但那许多人,一轮下来也不少了。他今天着实喝了不少的酒,虽然没醉,但同旁边的小酒鬼同样的一身酒气,睡前还得沐浴。
如花花盯着他的动作,见他转过身,一时又放下点儿心。
只要钟离廷别一直盯着她,她总能不被发现的把明景和的这破葫芦带出去的。
悄悄放下茶盏,如花花慢吞吞的站起了身。
起身时她暗暗咬了咬舌尖。
腿还是有点疼。
刚刚回来路上把拐杖丢了,那条受伤的腿还是受了点儿力,不知道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廷哥,我回去了。”如花花双手交叠,左手袖子遮着右手袖子,站在那儿细声道。
“等一下,”钟离廷将找到的寝衣扔在木椸上,回过头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不……”如花花那颗小心脏不由跟着一提,忙拒绝道,“不用了,也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紧张什么?”
如花花深吸一口气,“没有啊。”
钟离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如花花身体紧绷,站的十分僵硬,甚至脸色都有点不好。
钟离廷蹙了下眉,忽而想到了什么,问:“腿疼?”
如花花闻言连忙摇了摇头,额头的汗却顺着苍白的额际流了下来。
配着那模样,她的否认着实没有什么说服力。
“坐这儿。”钟离廷拉了把高椅,直接拉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