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鲜花,有帕子,甚至还有战士被瓜果砸中脑袋,引起一阵善意的哄笑。
齐存作为领头人,四面八方的礼物几乎要将他淹没,铠甲上最初的那朵花却一直戴着,进宫的时候都没摘下来。
*
乔沅终于没有小崽子打扰,美滋滋地趴在床上看话本。
话本里的主角冲破家族的阻拦,跨越生死之仇,终于走到一起。
乔沅不禁眼含热泪,为他们荡气回肠的爱情感动。
等看完话本,红玉来催着她睡觉,乔沅才想起来问:“书房那边怎么样了?”
红玉:“没听到里头什么动静。”
这么一个粗手粗脚的大男人,能应付地了一个只会哭的小崽子?
壮得像头熊一样的齐存被小崽子缠得束手无策,手忙脚乱,一定会巴不得跪下来求他不要哭吧。
乔沅想到这个画面,幸灾乐祸地笑出声,突发奇想,从床上爬起来:“我过去看看。”
她刚沐浴过,随意套了件披风就冲出去。
红玉说的没错,书房灯都熄了,里头安安静静的。
乔沅纳闷,抵不过好奇心,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进去。
这个书房是乔沅唯一没动过的地方,所以还保留着以前的样子。
质朴简单,没有地毯,地板都凉凉的。
里头乌漆嘛黑,索性乔沅记得大概方位,摸索着走向床边。
刚踩上脚踏,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乔沅暗道不好,身子因为惯性向前扑。
细腰被一条粗壮有力的手臂揽住,一阵天旋地转,乔沅陷入柔软的床铺中,背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哪来的采花贼,夜探香闺?”
乔沅被逗笑:“哼哼,采花?你?”
采花贼碰上齐存,怕是要留下一生阴影。
齐存手臂收紧,下巴蹭了蹭她微凉的头顶,瓮声瓮气:“奴家是柔柔弱弱的娇花,望官人怜惜。”
乔沅毫不客气地拍开他的手:“才不要,放开。”
齐存不仅不放,还得寸进尺地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像一条大狗似的粘着她:“你来做什么?”
乔沅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来看笑话的,眼神闪了闪:“我来看看庭哥儿睡了没。”
齐存自然看透了她,蹭了蹭她的脸:“小坏蛋,我可是哄了好久才把儿子哄睡着的。”
屋子里太安静了,齐存略显沙哑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连呼吸都感受得到。
乔沅脸上又开始发烫,幸好屋里没有光线,不然脸蛋上的红晕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睡了,那我要回房了。”
送上门的人能放走就不是齐存了。
他缠着乔沅的手,不要脸地说:“来都来了,就在这儿睡吧。”
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都能传到乔沅身上,她向前躲开:“不行,我要回去。”
许是动作太大,床内熟睡的庭哥儿被吵到,发出一声婴语。
两人同时一僵。
齐存趁机抱紧她:“要是吵醒儿子,他又要哭了。”
那他倒是放开手,让她走啊。
乔沅都要被气笑了,腰间的桎梏牢不可动,她妥协了:“好,我不走了。”
齐存怀疑:“当真?”
乔沅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再不放开,我就不留下了。”
小作精虽然任性了一点,但应该不会骗他。
齐存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
乔沅转过身,推开他的脸:“要我在这儿睡也可以,你离我远点,不准碰到我。”
她的手小,只捂得住他小半张脸,掌心细嫩,十指青葱如玉根,让人看着就想咬一口。
齐存想到就做,张开嘴含住她的手指,轻轻磨了磨。
不痛,却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乔沅刷得收回手,脸上泛起薄粉,恼羞成怒:“你再这样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