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卢植大军已经快要靠近邺城了。
邺城是冀州大城,也是从司隶进入冀州后,第一座大城。
大军扎营休整的时候,卢植和副将宗员坐在篝火旁边,一面烤火取暖,一面议事。
地位仅在这二人之下的卫威,则在一边靠着大树。
卢植没和他议事的意向,卫威自然也懒得贴去,这几日,他已经在琢磨着怎么编个借口,脱离大部队,去巨鹿和自己的大雪龙骑会合。
“皇甫嵩怕是已经兵败,朱儁去支援也会吃败仗!”
“颍川是司隶的门户,这两路大军一败,刘宏自然坐不住,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派人来催卢植。”
“这卢植虽然是个清廉正直之人,不过既然对我心存芥蒂,我也懒得再提点他!等他被打入囚车押送洛阳,有他后悔的时候!”
打定主意后,卫威把两脚丢在火堆边烤着,还舒服地闭眼假寐去了。
卢植见此,心里顿时有一股无明业火腾起,却又苦于没有借口找茬,只能咬咬牙,假装看不见那一双大脚。
“宗将军,明日你我各领一军,你猛攻邺城,我去后面设伏截住溃兵,一战可灭张宝!不知你以为如何?”
“哈哈,卢将军安排,正是末将所想!如此,就这么办!”
卢植于是心情见好,举杯和宗员碰了一下:“那么,本将在此,就预祝咱们旗开得胜!”
宗员能做副将,就是因为会调节军中关系,眼看卢植心情好,又知道卢植和卫威关系有些不对付,就有心撮合二人,没有急着和卢植碰杯,而是推了卫威一把。
“卫将军,天冷起来喝一杯,也庆祝一下咱们即将得胜!”
不料卫威眼睛都不睁,直接摇头笑到:“宗将军,我建议你还是别高兴的太早。黄巾贼是不堪一击,不过像你们这么打,最后必有麻烦!”
宗员愕然:“好好的,怎么就有麻烦了?朝廷精锐尽皆在此,卫将军难道以为咱们平不了冀州?”
卢植在一边听卫威说这泄气话,气得胡子都一抖一抖,一杯酒喝下后,就想训斥,但是突然想起皇甫嵩已经兵败,一如卫威所料,内心深处又下意识地想听听卫威究竟有何高论。
宗员为人谦逊,说话平和,卫威就坐起来,打算和他提个醒。
“黄巾贼的核心是张角,张角在的地方,信徒凝聚力极强!”
“我们如果逐个击破,最后在攻打黄巾贼老巢,那只能是一路把贼兵逼回到张角身边!等最后张角被困城中,以他的影响力,其信徒必定死守城池,急难攻下!”
卢植听的不由地冷哼一声:“那又如何?围他几个月,不攻自破!这就是你说的麻烦?哼,故弄玄虚!”
卫威也立马不客气地回击:“卢将军有大军在手,自然不怕贼众来袭,几个月时间自然耗得起!不过,你觉得洛阳的天子百官,能不能沉得住气等几个月?”
卢植立刻想到皇甫嵩已经兵败,洛阳现在怕是已经人心惶惶!只怕是现在满朝君臣都在盼着他能够迅速平定冀州,回师支援颍川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