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卢植一脸的惊疑不定,卫威的神色便更加的高深莫测,于是又出言道:
“卢将军,我也是看在你和我蔡伯父关系不错,而且是个正直之人,故而今日提点你一番。”
卢植听的肠子都在打结,老不舒服了:提点?这是你一个后辈该说的话?这小子,也忒不知天高地厚!
但卫威的声音马又响起:“你能听的进去,那是你谦逊有度量,无需感谢我。若是听不进去,也无需与我生气,只等日后,时间来证明一切。”
卢植便咬咬牙,闷声点头:“好,你且说来,老夫今日倒要洗耳恭听!”
卫威于是侃侃而谈:“朝中精锐,皆在你麾下。皇甫嵩、朱儁二人兵马皆为临时招募,难以指挥,军心不稳,士气不高。而张角传道多年,天下信众怕是有数百万!颍川一带,贼兵不少,若大股来袭,我料皇甫嵩、朱儁二人必败!”
卢植听的抚须大笑:“卫威,你也太小看他二人麾下大军了!没错,他们的兵,是比不这五校三河精锐,可那些士兵都是青壮,都服过兵役,去剿区区装备简陋的贼兵,那是易如反掌,何来兵败一说?”
卫威哂然:“他们俩人加起来还不到五万兵,颍川一带贼兵怕是不下数十万!面对数倍之敌,你觉得什么装备之说,能有几分作用?”
卢植顿时皱眉,陷入了深思,脸渐渐地多了几分凝重。
许久之后,卢植又抬头,认真地问卫威:“依你之见,他们改当如何?”
卫威却讥笑起来:“你自己都有血光之灾,还担心他们?可笑!”
卢植勃然大怒:“我有朝廷精锐十万,要平冀州,易如反掌,怎么来的这血光之灾?我看你就是挖空了心思想动摇军心!”
“呵呵,十万精兵是能打的张角无还手之力,只不过,你觉得以你清廉刚正的性子,朝中权贵能甘心看你得了这份大功?卢将军,你也别恼,过不了多久,你自然会知道我说的话,到底对不对。”
卢植一听这话,顿时又感觉有理:我不肯听从大将军和三公摆布,一旦局势稍有缓和,还真可能有人暗中害我!
“那你说说,我这血光之灾,可有化解之法?”
连续被卫威说的无法反驳,卢植倒是虚心求教起来。
“化解之法?”卫威听的笑了,“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就怕你不肯听。”
“忠言逆耳,老夫不是那不知好歹之人!你说,老夫一定记住!若是今后果真应验,老夫就欠你一桩天大的人情!”
看卢植说的一本正经,卫威也就点了点头:“你入冀州后,必然是顺风顺势,屡战屡胜。不过,张角见你厉害,必然也会收拢粮草兵马,据守大城!到时候你为了避免伤亡,必然要围而不打。天子心忧此事,必然要派宦官来催。你若是能够贿赂宦官,自然无事。若不然,必有大难!”
卢植果然再度大怒:“贿赂?宦官??你这小辈,何敢如此轻视于我?我卢植宁可死,也不会屈从宦官,更别说向宦官行贿!哼,老夫竟然会与你这无知小辈在这里枉费唇舌!”
说着卢植拂袖离开,居然搂了个火堆睡觉去了。
“切!刚才还说啥忠言逆耳云云!不听就不听,和我生哪门子气?”
卫威骂骂咧咧,但其实心里却颇为得意。
这些事情,必然都会发生,到时候,卢植必然要惊掉下巴!
大儒卢植把卫威的种种事迹传开,那可信度就厉害了,今后少不得有人才慕名来投。
……
到了虎牢,接管三河五校精兵后,卢植立马率部开赴冀州,不过离开虎牢关的时候,卢植却私底下会见了皇甫嵩和朱儁。
“二位,黄巾贼势大,不可小觑!你二人出兵,切莫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