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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两人吻到缠绵悱恻, 难舍难分时--
几声清脆的礼炮声在头顶砰砰炸开,旋即, 漫天的红色喜字彩纸洋洋飘洒, 还伴随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金色粉末,悠荡地在空中旋转,然后落在两人身上。
“别亲了别亲了!十多分钟了!受不了了!”
“二哥!你把我们弄来就是为了关门杀狗吗?”
“我靠, 辞辞, 你的嘴巴都被你男人亲肿了!”
周围突然出现一大票活人,季辞吓得赶紧推开赵淮归, 交缠的唇陡然分离, 中间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季辞羞赧地揉了揉滚烫的小脸, 忽然, 她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的嘴巴。
一群变态啊!
季辞心下一惊, 忙不迭躲到赵淮归的身后, 小手紧张地捏住男人的大拇指。
“哥哥!你看他们!”
她小声嗔了一句。
被人打断好事,赵淮归脸色很差,冷厉的眼神环顾一周, 示意他们安分点。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同意这些人来!
一群人说什么来帮忙, 结果一进游乐园, 就敞着玩了一整圈。
不止赵淮归的朋友来了, 就连季辞的朋友也来了大半, 还有季年,赵千初。
“好啊, 姜茵茵!你帮着资本家算计我!”
季辞眼尖, 揪住了躲在人群里的姜茵茵, 劈头盖脸严肃教育。
姜茵茵干笑两声,像一只灵活的泥鳅, 躲过季辞的九阴白骨爪,“嘿嘿,要怪就怪你男人出手太大方了,一份年终奖!这谁顶得住啊!”
“哼!你就是见财忘友!”
随后,两人相互打闹,场面鸡飞狗跳。
闹了好一会儿,季辞有些累了,倚靠着赵淮归的手臂,气喘吁吁。
咦。
嘴里怎么充斥着一股浓郁的劣质工业产品的味道?
季辞一连呸呸呸了好几下,她抬手一擦,只见手背上全是闪闪发光的亮片。
“哥哥!你看,这都是什么啊!”
季辞把发光的手举到赵淮归眼下,嘟着嘴,满脸不开心。
应该是刚刚从礼炮里喷出来的彩纸和亮片。
季辞又低头检查自己的裙子,发现整条裙子都铺满了金色闪粉。
“我的裙子毁了!”
这条礼裙是zoe大师春季新款,专门为她的尺寸订做的,上个星期才从意大利空运过来,一条裙子比一台车还贵。
她心疼地拍打着裙子,想赶走那些土豪金粉,只可惜越拍,手上身上就越多,整条手臂都变成了金色。
就像一只小金人。
黎栎舟握着空礼炮筒,在一旁自言自语,“不应该啊,这里面没有金粉啊。”
他买了两大箱,全是红色的喜字彩纸,老板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们家的礼炮卖的最好,销量遥遥领先!
赵淮归也察觉到嘴里有怪异的味道,他蹙眉,大步上前,一把夺过黎栎舟手里的礼炮筒。
礼炮最底下写着:生产日期2016年。
?
“过期五年的东西你也买?”
赵淮归声音分明愠怒。
黎栎舟大惊失色:“我去!难怪老板给老子打了五折啊!”
搞半天是卖不出去,正好来了他这个傻逼,老板打五折忙着清货。
赵淮归面色铁青。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
一行人来到游乐园自带的主题酒店。
时间不过十点,有人提议这么早回房间休息会不会太没意思了?
要不然一起玩游戏?
赵淮归刚想拒绝,季辞赶忙钻空子,跃跃欲试:“好啊好啊!玩游戏!”
这个时候跟他回房间,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
她可没那么傻。
提议者完全没有察觉到赵淮归散发着来自地狱般的冷凝气息,还在那笑嘻嘻地和季辞一唱一和。
“走走走,去我房间玩,我那准备了好多好玩的。”
刚要随着人群溜走,季辞的后颈被人捏住了。
男人微凉的手指像一把钳子,冰凉,强势,捉住她这一只一心想着逃跑的小兔子。
稍稍往后一带。
季辞被揽入一个不太友善的怀抱。
“跑什么?”
赵淮归口吻平静,神色也淡,瞧不出情绪。
季辞立马正色,小身板挺得笔直,“为什么要跑?
没跑啊。”
说完,她无辜地看着他,眼眸盛放着纯然的星光。
又来这一套。
白天跟他发消息说禁欲半个月,晚上又千方百计的想着逃跑。
有点不痛快。
“收起你的鬼主意。
老实点。”
赵淮归屈指,敲了敲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一点也没手下留情。
季辞吃痛,嘟着嘴,眼泪顿时红了,汇聚了一片汪洋,“你欺负我。”
赵淮归冷笑,看着她说来就来的眼泪,心中惊叹。
装可怜也没用,他最多同意她玩到十一点半。
“对。
就是欺负你。
你能怎么办?”
“等会最多玩一个小时,听到没。”
他沉着一双眸子攫住她,清冷的白炽灯光笼罩着他,整个人散发出强势的威迫感。
季辞脑子懵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杀得措手不及。
这么拽?
求婚成功了就能这么拽?
季辞鼓着嘴巴,像小金鱼一样吐泡泡。
男人无动于衷。
难道,撒娇装可怜对这个男人已经不管用了吗?
他是不是私底下偷学了什么鉴茶大法?
赵淮归站起来比季辞要高两个脑袋,居高临下的审视,让她的小心脏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感,没来由地乱跳起来。
身体里仿佛装着无数乱蹦的鱼。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想着,看她还能使出什么花招。
一秒,两秒....十来秒。
季辞没动,就这么手足无措地站着,像被老师罚站的局促小学生。
随后,她咬唇,膝盖弯曲,整个人缓缓向下去。
“?”
赵淮归看得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面前的女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号啕大哭起来。
边哭边骂骂咧咧--
“呜呜呜,你这个渣男!”
“把我搞到手就不珍惜了呜呜呜.....”
“就知道冷暴力恐吓我.....我、我”
她的哭音软软的,却用足了声气,周围偶尔有来往的住店游客,都偷偷把目光投向赵淮归,小声指指点点。
“这男孩看上去人模人样的,长的也帅,没想到是个渣男?”
“哎呀,现在的年轻男孩啊,没一个好东西哟!”
一个大妈朝着赵淮归瞪了一眼。
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被旁人眼神射杀的一天,赵淮归感觉三观颠覆了。
“西西啊,看到没,长的帅的男人都不靠谱。”
大妈冲着自己的十岁的小孙女,现场教育。
小孙女不懂就问:“那奶奶,不帅的呢?”
大妈思考一秒,想到了自己家里那个丑老伴,啐一声:“丑的更不靠谱!不止不靠谱!他还丑!”
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女孩嚷嚷的哭闹,赵淮归脑袋要炸了。
无数个渣男飞刀扎过来,把他扎成了筛子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最多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赵淮归叹了口气,想着自己惹谁不好,要惹个祖宗。
打不得骂不得,一瞪就要哭,现在已经突破下限了,居然能坐在酒店的过道边上哭。
男人上前两步,蹲下,“别哭了,宝宝。
我怕你了。
真的。”
季辞眨了眨湿透的睫毛,一双眼睛被泪水洗过,洁净而明亮。
“你错了没?”
“错了。”
赵淮归毫不犹豫回答。
认错态度这么好?
季辞觉得可以顺杆子往上爬。
季辞:“那我等会要玩到转钟。”
赵淮归扯了扯唇,从牙齿里磨出几个字:“行。”
季辞:“那我等会还要喝酒。”
赵淮归不让她喝酒。
因为她每次喝酒就要发酒疯,说她酒品太差了。
“一杯。”
赵淮归蹙眉,觉得不行,改口:“不,半杯。”
“两杯!”
季辞哼了声。
“行。
两杯。”
赵淮归敷衍着,先把人哄好再说。
季辞满意了。
眼泪说停就停,一秒也没有停留。
她撑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没等他开口,提着裙子一溜烟就跑进了拐角的房间。
徒留赵淮归一人留在原地。
这丫头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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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已经玩上了。
今天来的朋友大多是成双成对,一票公子哥自然不缺女朋友。
此时玩的是一种加深情侣感情的小游戏
简单的问答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