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生点点头,“对。”
陆书阳笑的开心,“叔,今儿啊,是这么个事儿……”
陆书阳将沈夏至嫁妆的事儿给孙庆生说了一遍,听的孙庆生直皱眉头。
他看着还开着的嫁妆箱子,直接板着脸开始训斥沈振军和孙巧燕,“有你们这么当爹娘的不?夏至这丫头是啥样的,谁不清楚?你们竟然还能在嫁妆上坑孩子!谁不希望自家闺女在婆家过的好,你们要是不想以后被戳脊梁骨,痛快地将五十块给孩子拿着!”
孙庆生话音落,其他村民也跟着说起来。
弄得沈振军和孙巧燕就差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最后还是沈振军将烟袋锅子扔到一边,进屋拿了钱,直接塞进了沈夏至手里。
孙庆生一看事情了结,“都散了散了,赶紧干活去,今天的工分都不挣了?”
眼见着都没热闹看了,大家纷纷上工去了。
赵春菊这边看事情解决了,招呼着自家人,“走了走了,你们姐儿仨今儿该回县城去了,我那外孙们都开学了,不能回家连口热乎饭吃不上。”
“书阳,夏至,走了,回去上工去。”
赵春菊说完,指着这装满石头的嫁妆箱子,“这么贵重的嫁妆,我们就不带回去了,你们自己留着供起来吧。”
看着赵春菊带着人离开,孙巧燕怒瞪着沈振军,“你为啥答应给夏至那死丫头五十块?”
“你当我想?难道你想进局子,想小满以后没出路,被人戳脊梁骨?”沈振军也气的不轻,“这陆家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这门亲!”
孙巧燕转了转眼珠子,“等那死丫头明天回门的,没了她婆婆和大姑姐,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回去的路上,赵春菊看看日头,“书阳啊,你一会儿把我和夏至送到地头,然后把马车还回去。”
“行嘞。”
沈夏至坐在马车上,兜里揣着那五十块钱,时不时地摸一摸,生怕让她弄丢了。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去上工,沈夏至对陆书阳说,“这个钱你先拿回去吧,我怕干活弄丢了。”
陆书阳回头看着沈夏至,“你就放心给我啊?你不怕我半路干些不着调的事儿,全给花没了?”
沈夏至完全没想过这个,虽然外面都说,陆书阳不学无术,但是她觉得,陆书阳是可以信任的人。“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陆书阳一听,心里那个甜啊。“成,我先去还马车,然后把钱送回去,再去地里找你和娘。”
赵春菊真觉着这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混小子啥时候上过工?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睡醒了准没影儿。“你去地里找我们干啥?”
陆书阳说的极其自然,“我媳妇儿去上工,那我也不能偷懒不是?”
看到自家儿子的变化,赵春菊现在是怎么看沈夏至怎么顺眼。
虽说,沈夏至的爹娘不咋样,但是有这丫头在,他们家陆书阳改邪归正指日可待啊。
她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儿媳妇儿进门给自己这个婆婆立立威,但是看现在这情况,立个屁啊,啥都没他儿子学好了重要。
沈立秋换掉脏衣服以后,又被王素芬使唤着扫了狗窝,又去给鸡剁鸡菜,扫院子……
她累的是腰酸背痛的,但是也没忘了时刻瞄着陆家的人回没回来。
等到王素芬拽着她去地里上工,她刚到地头没多一会儿,就看到陆书阳赶着马车,将沈夏至和赵春菊放了下来。
马车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嫁妆箱子。
王素芬看到赵春菊,就像斗鸡似的,整个人都支棱了起来。“我说他赵大娘啊,这一大早上拉着嫁妆折腾啥去了?”
“我家夏至啊,命苦,不像你家儿媳妇儿,从小就有爹疼,有娘爱的,还给准备那老些嫁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家夏至也是有我这个娘宠着的,当然不能让我儿媳妇受了委屈,必须去讨回公道!”
王素芬倒是不知道沈夏至的嫁妆咋样了,但是沈立秋的嫁妆还算丰厚,里面还给她带了两块儿衣裳料子。
再加上沈立秋提了一嘴,说孙巧燕心疼她,给她多置办了嫁妆,沈夏至的嫁妆可没这么多。
为这,王素芬还得意了一把,不管咋说,她家儿媳妇带来的东西可比陆家儿媳妇多。
本来她今天也是想找赵春菊炫耀炫耀的,可是老早就看见人家拉着东西走了。
“他赵大娘啊,这可是你不对了,人家娘家陪送多少嫁妆,你这当婆婆的还带着大姑姐闹去,这多不合适。”王素芬还是惦记着啥结果,“你这闹了半天,是把嫁妆都给人家送回去了?”
赵春菊乐呵呵地,“可不是么,原来的嫁妆啊,我们不稀罕要,总得换点我们稀罕的东西当嫁妆。”
王素芬很是好奇,“那换了啥?”
赵春菊就是想好好气气王素芬,“哎,也没换啥,也就换了五十块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