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怎么能让对方主动说出原因。
搞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成了最大的难题了。
这边,宁泽还在准备温和的措词。
不远处吃着饭的王天喏看着,听着。
张了张嘴,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朋友一直都是这么瓜的吗?”
罗林送到嘴的一勺豆子停了。
他转身看了一眼宁泽,笑了笑说道:“你看着他像个冤种,实际上没人比他机灵。”
说着说着,罗林也乐了。
又塞了一大口豆子,摇了摇头,笑了。
“其实”王天喏把筷子放到嘴边点着,想了一下:“资本运作舆论,其实很容易吧?”
罗林“嗯”了一声:“舆论只是小部分人在作妖,有钱都能塑造。大部分人,还在沉默的螺旋里面抬不起头。虽然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但也架不住虚空砝码一直偏压啊。”
再说可能就过于学术了。
罗林干了一口果汁,闭嘴了。
过了一会儿。
他舒服地眯上了眼:“说起来,这里的菜还挺好吃的!对了!春花!”
“嗯?”
王天喏的性格依旧冷淡,跟性冷淡似的。
按理说不应该啊?
长这么大真就没有一点欲望吗?
莫非是圣女贞德转世吗?
罗林:“你的腰伤怎么样了?”
“你不是看过么?”王天喏静静地看着他,灌了一口茶水。
罗林低下头,笑了。
上杨胜身旁一个汉子知道宁泽的性子。
看到事情马上再次闹大,他站起来说道:“宁总!年前她儿媳怀孕!现在孩子马上要出生了,他儿查出来了个淋巴瘤!医院推荐用什么阿基仑塞?说打一针就能治好病。只是那一针一百多万呢,可惜我们穷人命贱!用不起啊!”
黄脸汉子说完话。
宁泽也是叹了口气。
是啊。
现代尤其国外医药定价偏高,不入国家医保,享受福利政策,老百姓的确很难承受。
但是若是价格不高。
医药公司赚不着钱。
又怎么投入资金继续研发更多造福人类的药物呢?
本身就是一个悖论,无解的。
宁泽平日慈善做的不少。
如今随手做了。
救急不救穷,也没什么问题。
村妇恨恨瞪了一眼汉子,嫌弃对方说出理由了。
下一秒。
村妇腿一软,直接跪地。
头一低,“砰”地一声磕在了冰冷的瓷砖上!
宁泽一时间直接惊呆了!
几个喝酒的老头儿这会儿也消停了。
他们默默喝着闷酒,不再说话。
省得回头这个妇女死了,自己等人还要背负责任。
村妇弓着身子,磕头一个接一个。
她嘴中满是祈求,只希望宁泽发发善心。
哪怕仅存一点儿人性,可以救救自己家人。
那自己做的这一切都值得。
村妇:“对不起!刚才我没说明缘由!求求您!您发发善心!救救我们一家吧!我家男人早年打工残废了!这一家人都靠我儿了啊!他要是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啊”
杜鹃啼血一般。
搞得宁泽心里很不舒服。
他本就打算救援。
所以阿姨您又何必如此呢?
宁泽正要一个后跳。
躲开磕头范围,同时搀扶起老妇起身。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不要碰我!”
接着。
餐厅大门,“砰”地一声被来人踹开了!
一位头发剃光、很是消瘦的青年站在门口,见母亲正朝着一位“衣冠禽兽”下跪磕头。
顿时目眦欲裂!
青年撕心裂肺大喊道:“妈!”
整个人跑过来了。
宁泽扭头恰好一瞧,知道来人正是村妇儿子。
赶紧有些尴尬地闪开了身子。
青年发疯一般地跑到近前,对着自己的母亲涕泗横流。
疯喊之中,两人相拥哭泣。
“妈!不治了!咱不治了!起来!快起来!我有保险!到时候你们不会没钱的!快起来啊!”
村妇被自己的儿子看到这么丢脸的一面。
她只恨自己没有本事,赚不着钱!
钱钱钱。
一辈子让人幸福,一辈子让人痛苦。
一时间四十多岁的村妇也是哭得不成人形了。
罗林望着局面再度升级。
他静静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
觉着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罗林拿起几张纸,走到宁泽近前。
轻轻扶起了村妇,递过了纸巾:“阿姨,您不要担心。如果是淋巴瘤,我这儿恰好有个方子,如果这个方子治不好他!这一百万我来出好了。”
宁泽一呆:“你出?”
其他村民也一同惊呆了。
村妇抹了抹泪,同样有些发愣。
这个世上真会有这么好的人吗?
年轻人见自己的母亲起来了,急忙给母亲擦脸上的泪痕、血痕。
只不过双手抖的。
身体确实有些问题啊。
罗林点了点头:“嗯,我要治不好,这一百多万我来出好了!不过”
话说一半,他指了指年轻人:“你先跟我来一趟吧,我们先试试这个方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