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还有没有其他更深层次的计较,姜卿不知道,也不在乎。
她只要自己的王妃稳稳当当便可!
姜僖如今即便回来了,她也不怕,瑞王早已对自己情根深种!
姜卿对此确信不疑!
还有,当初,徐太后,包括皇帝都对这桩婚事颇有微词,但架不住自己的苦苦哀求,以及姜家的表态,更有太皇太后这座大山在,婚事如此便定下了。
而且,近几年在自己的周旋掺合下,徐太后更是多次表达了悔婚的意图,太皇太后也将自己与徐太后渐渐分开看了。
所以,有徐太后撑腰的姜僖更是不会与瑞王有任何暧昧瓜葛。
“是呢,表哥。”安阳县主笑嘻嘻接话,“这位新来的姜姑娘,虽然出身乡野,但颇具才情,刚刚还跟我对对子呢,你可不要看不起她哦。”
自己嘴里说着“不要看不起”,可眼神里的蔑视却明晃晃不遮掩。
“哦?难道表妹竟是输了?”赵景裕挑眉,轻扫一眼站在一侧的姜僖。
“乡野俚语,我怎么会。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从未出过京城,鸡鸣犬吠什么的,都是在书上读过,不曾亲眼见过。可怜了姜二姑娘,自小与此腌臜之物……”似是觉得所说之话不妥,安阳县主捂住嘴巴,过了会儿才歉然道,“姜二姑娘你别多想,腌臜什么的,我不是在说你,我是说乡下多腌臜物,不利于咱们女儿家。”
上弯的唇角和幸灾乐祸的眉眼,一连三个“腌臜”无不是在表露,就是在指桑骂槐姜僖上不得台面,粗鄙没丝毫世家贵女的气度。
即便,姜僖仪态贵气非凡,她也当看不见。
拿住一点不放。
姜僖对安阳县主话里的恶意一清二楚,对周遭看好戏的神情混不在意,她只一脸郑重劝诫安阳县主:“县主切莫再说!此话当真大逆不道,犯了忌讳!”
“就你?!还犯忌讳?!脑子坏掉了吧!”安阳县主冷嘲热讽,对姜僖的不屑与不喜也都抖露出来。
“我曾听隔壁私塾先生上课时,曾讲过一段我朝早年趣事。前朝末年,昏君当道,民不聊生,百姓艰难求生,太.祖虽出身乡野,但心怀天下苍生,振臂一呼,万万从众,打下这万里江山,解万民于水火。”
“可圣明不出太.祖,他在庆功宴会上痛斥前朝世家盛行的靡靡之音,并亲唱相间俚曲庆贺,一时间,宴会上,怀想的大人们也不仅说起家乡俚语,太.祖抚掌大笑,称人不忘本。”
“我一个久居乡野的人都知道的典故,安阳县主相比也不陌生吧?”
“太.祖和各位功勋彪炳的老大人们尚不避讳的家乡俚语,县主总不会嫌弃,瞧不上吧?”
“我记得靖北侯府上祖上是西南赤水边上某村落吧?为了纪念老侯爷,现今更是已更名为吴家村,对吧?”
“祖上发起之地,无数祖宗的埋骨安眠之地,县主怎么能说腌臜呢?”
“请恕小女子实在不知!”
一席话说得不紧不慢,不卑不亢,更不盛气凌人,听着更像好心好意地劝慰提醒,可是却差点把安阳县主气炸!
而这口气偏偏不能撒,不敢撒,只能硬生生忍下,一张刻薄的脸因此多了几分阴鸷,看向姜僖的目光更是淬了毒!
这仇是彻底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