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组长,我看,这事不容疑迟,明天五分公司里就要送检仪器了,我们选人不如撞人,我们就定下,比如我们这次就真把五公司仪器扣留下来,拿到国标指定的检测站去检测!”
“这……五公司就是现在正在施工西沥河引水隧道,你......你怎么想到拿他们开刀?“周文明停止了喝酒,若有所思又奇怪地望了赵高铁一眼。
“这事还得感谢周组长您,我刚到组里那天在您的书柜上看到一本书叫“秘体“,里面说到喀斯特地下溶洞的特殊性正好和西沥引水隧道的处于活动断裂的陡峻地形,还地形急变带,地形梯度高达2%~6%,再加上西沥河引水隧到,是断流了一条千百年间自然形成的吸进整条河河水的天坑,千百年里一直存在,我们要断了千古年的水流改道,在施工上是不能掉以轻心,特别是洞内测量上,要慎之又慎!我们精测组的常规检校,谁也不敢保证没事!站在为了深圳处负责的角度上,五处里的仪器拿到国家标准的专业检测站检测,也是为大家负责……”
郑佳和周建国他们这才明白,刚到精测组那天,赵高铁就在办公室里面看书又是看图纸入迷了一般,喊了他几次都没听见,原来是研究这个东西入迷了。
“那书只能当科幻小说看罢了,我们搞工程的,毕竟讲究的是科学技术,怀疑不等于事实嘛!“周文明郑重到。
“周组长您说得没错,但我头脑里一直有一个我爷爷说过的真事。我爷爷是西南局一老工人,他多年前告诉我的一件事情,那是他们第一代铁路工人再大山巍峨的群山峻间逢山打洞,遇河架桥,伴随着机器轰鸣的呐喊声、脉动的血管、钢筋水泥、鲜血交织……
当时我爷爷他们就在大山里遇到一条古道,当时要毁掉扩宽重建,那条老古道的石面上裸露出来的道道纹路,老古道上有一些肌光润洁的石面,泛起淡紫轻经,密如蛛网,纵横交错的筋纹,就像男人身上脉动的血管,曲张的筋络……在这条老路上搞爆破,石头爆不开,反而每每伤到工程人员。当时的专家也没搞懂这条路上的爆破为什么总不成功,引爆技术、炸药都没有问题。
正好有一个考古团队也在我们工程队不远,说这是一条古道,是很古老的历史遗迹,建议改道。考古团上报政府,政府下令,保护这条古道,爷爷们施工的路段改道。改道前,对着古道杀了公鸡敬上血,放了鞭炮,改道后所有工作同样的方法全部顺利……“
这是赵高铁爷爷年轻时亲身经历过的那段神秘的铁路段。
“确实神,神……”的精测组小五们三个年轻测工听到这事,一个个都惊呼着。
“所以我在想,五公司的西沥隧道同样有其神秘处,如果我们精测组自己检校的没有国标合格证的仪器拿给他们用,不出事则已,万一出了事呢?“赵高铁反问。
“赵副组长说得对,对五公司里的测量仪器要重点检测,拿出去国标检测站送检。“小吴,小霍和小宁三个年轻人异口同声赞同着找高铁。
周文明轻蔑地瞄了他们一眼,那三个年轻人不由不好意思般低下了头。
赵高铁却坦然自信的目光炯炯有神到盯着周文明。
周文明的心里不禁冒出那句俗语:“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他刚到单位,那里知道这里面的复杂性呢!
确实,西沥河引水隧道地质状况复杂,还有一个低下溶洞,里面的气流和洞外有一定差异。再加上住建局正好有施工单位测量仪器须有国标检测站合格证的要求,扣留下五公司仪器一可以有说法,而也是一个契机。
但住建局的这个要求刚下来,并没有红头文件发下来,也没有开始强制性实施,冒然拿五公司开刀?这些年轻人可不知道五公司经理沈兴权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爆脾气全处闻名。但他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他背后管生产的副处韩立,两个人的兄弟关系,得罪了沈兴权,就是得罪了管生产的韩处长。
周文明可不想一直在这个精测组组长位置呆下去,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到分公司去,就算当不了分公司经理,管生产的副经理就很有实权,也是各大小包工队巴结的位置,要到那些位置,得有韩副处的点头。
再说五公司的西沥隧道测量一切正常,把他们仪器扣几天耽误了工期,岂不是多余给自己找麻烦?
他也笑眯眯地看着赵高铁,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正好我过几天要请假SC老家一趟,老婆要生了,如果我不在,这事由你赵副组长作主!”周文明看来也想让精测组干点事情出来,但是他又不担责任,等这个嘴上无毛的小子惹出了祸,自己来收局面,一是可以示好沈兴权,二来把这个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杀杀威风。
赵高铁看出周文明眼神迟疑,他却无所畏惧,在认定的道路上前进,其实为了处里安全质量着想,至于什么得不得罪认乌七八糟的事儿他一概不想。
“周组长,您说的,你请假回去照顾老婆,不在时,精测组的事我说了算呀!”赵高铁坦然一笑,酒桌上直接要权。
“我不在,精测组主持工作的,自然是你赵副组长了!”周文明真的舍得放权。有新人赵高铁来自愿出头,他希望其弄出了岔子,他回来收拾残局,一、证明他的威信;二、找到机会给五公司献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