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宦官似乎对讨女人开心极具经验,又是头一次见陈遇安这样“好学”,自然是言无不尽,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对他说了。
听完对方的讲授,陈遇安脸色木然。
——没事就去缠在她身边儿对她嘘寒问暖、离旁的女子远些、为她贡献上自己攒的体己银子等等……这一系列行为怎么看都不是哄骗女人开心的手段,反倒像极了怕老婆罢?
陈遇安琢磨着,瞥了如数家珍的小宦官一眼,眼神古怪。
后者见状一拍脑门儿,道:“如若千岁爷碍于脸面,不愿低声下气地讨好姑娘,属下倒觉得可以找个旁的女子来恼一恼那姑娘,让那姑娘呷醋吃味,也能成的!”
闻言,陈遇安陷入思考。
——唔,当真可行吗?
——也不知沈梒那样的丫头究竟会不会娇声娇气地拈酸吃醋?届时,又将是怎样一副光景?
——等等!
陈遇安想到这里,忽地停下脚步。
“你这嘴皮子会说的很呐,”他面色不善地看着小宦官,低声恫吓:“再胡乱造谣,爷就把你的舌头拧成麻花儿,再将你沉入护城河中喂鱼。”
谁说他想讨好姑娘了?
这小子说话前也不琢磨琢磨,他是那样儿的人么!
……
二人说话间,已行至司礼监衙门外。
等在外头的徐太妃一见陈遇安,立时喜上眉梢,往前迈了两步热情地唤:“厂公!”
“嗯。”
陈遇安面无表情地颔了颔首,慢悠悠地负手后撤一步,与对方拉开一定距离后才淡淡道:“太妃娘娘从圣上那儿来的?”
“……”徐太妃神色一滞,面露失落,强笑道:“厂公真是心系陛下,三句话离不开陛下呢!我刚为陛下送去了养身子的羹汤,他小小年纪便身担重任,委实辛苦。”
话音落,场面一时安静。
片刻后陈遇安才轻笑出声,扬了扬眉:“然后呢?”
——他没兴趣跟徐太妃拉家常,他见她的唯一目的,就是从她手上拿到即将属于他的东西!
“厂公还是同原来一样不喜闲话,真是怪无趣的。”徐太妃娇嗔过后,倒也没再拉扯,直接将刚从小皇帝手里拿来的半张地图呈给陈遇安:“也不知这是什么宝贝,陛下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亲手交给厂公呢。”
“哦对!陛下还说了,请厂公赶紧把那姓沈的丫头送到养心殿去,陛下等不及呢。也不知那究竟是多么可心的一个丫头,竟能让陛下惦念至此……陛下他也真是长大成人了,该有的心思全都有了!”
说着,徐太妃掩面笑得花枝乱颤。
陈遇安接过地图后扫了两眼才收入怀中。接下来,他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站着,静静地看面前这个女人表演。唯独在对方提及“姓沈的丫头”时,他的脸色微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