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飞羽没有停手,继续挥舞着木柴,随口问道:“你说,什么事?”
王蝉想了想,突然咧嘴一笑,道:“你想不想通过三个月后的入门试炼,进入外刃堂?”
厉飞羽不吭声,继续‘练刀’,横砍竖劈,就当是这小子放了一个屁。
做了这将近三年邻居,这小子什么德行,厉飞羽比谁都清楚,仗着上头有人罩着,在一群杂役弟子中作威作福,就连杂役弟子管事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蝉缩着脖子,突然叹一口气,道:“唉,这有些人呐,天上掉馅饼,你不张嘴就想吞进肚子里,想屁吃呢!
这样吧,你给我三百两银子,再给我磕三个响头,我想办法让你通过三个月后的入门试炼,如何?”
厉飞羽不理睬,开始练刀。
王蝉蹲在墙头,冷笑连连,道:“厉背锅,你小子别不识抬举,别说你这样一个背锅子废物,能不能通过入门试炼还难说;
我来问你,还有一个月时间,咱们杂役弟子的任务完成了吗?
价值一千两银子的药材,你才上交多少?啧啧,还有心情练刀……”
厉飞羽停下来,脸色渐渐变得铁青,阴沉的可怕。
王蝉哈哈大笑,拍拍手,心满意足的伸个懒腰,这才翻身下墙,钻进暖烘烘的被窝睡回笼觉去了。
发了一阵呆,厉飞羽开始继续练习‘刀法’。
不料,练来练去,一套颇为熟练的《奔雷刀法》,竟开始频繁出错,只一会儿工夫,他的身上、额头上,就被木柴劈中七八次,好不疼痛。
他站定身形,试着用《长春功》的吐纳呼吸之法,想让自己清静下来。
结果,却适得其反,心烦意乱下一口气走岔,差点让他一条胳膊抬不起来。
厉飞羽索性丢下劈柴,使劲甩了几下有些麻痹的胳膊,回到屋子里,简单洗漱一下,提了背篓、药锄,直奔宗门外刃堂而去。
别人家的孩子能睡回笼觉,他厉飞羽不行。
他是杂役弟子,每年的任务是采挖价值一千两银子的药材,同时,还要每天去外刃堂洒扫庭院,会耽误不少时间。
‘一个月后,杂役弟子任务便要考评,价值一千两银子的药材,还缺一小半……’
杂役弟子考评不通过,就会失去最后一次入门试炼的机会。
想起这些,厉飞羽就心烦意乱,恨不得立刻飞上苍耳山,采挖出几株价值连城的‘药宝’……
……
天光清凉,春寒落霜。
洒扫完外刃堂庭院时,厉飞羽已然满头大汗;只见他左手提锄,右手提背篓,健步如飞,直奔苍耳山而去。
从后面看去,背上一口锅,压的那少年干瘦的身体,似乎有些佝偻。
谁也不知,他一边崎岖山路上快步奔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药来,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