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站在一旁,观察舞池中人们的穿着打扮。
男士们的衣服与前几次看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女士们则每次都似乎有所不同。
不过仔细看,其实裙子还是那条裙子,肩上多加一条披肩,胸针替换成完全不同的款式,腰上多增一条链子,就能让整体搭配产生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刘嘉在心中暗自计算价格,单是卖配饰,就能卖出不少钱来。
贵妇的配饰多为真正的宝石和贵金属,一单能赚不少钱。
可是贵妇少啊!
中等阶层的女性数量比贵妇高许多,而且,也有一定的购物欲望。
但是客单价卖不上去。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产品策略肯定不行,她没有那么厚的家底让她三年不开张。
做小生意,细水长流,又不能实现她赶紧赚钱的伟大目标。
刘嘉微微皱着眉,望着天空发愣,忽然听到有人发出尖叫,吓得她一激灵,定睛一看,是此前见过的一位英国勋爵夫人露易莎太太,她俩还曾经讨论过中国国画与西方油画的区别。
刚才露易莎太太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果汁,慌乱之间,她又打翻了牛排,扣在身上。
粉白色的丝质长裙从胸口到腰际被泼得一片狼籍,连天蓝色的披肩也沾上了少许。
露易莎太太大发雷霆,痛斥一旁的仆人把食物放得离桌沿太近,吓得一旁的小女仆死死低着头,不敢吭一声。
刘嘉微笑着走过去:“亲爱的露易莎太太,何必为这点小事如此生气,生气不利于皮肤的保养。”
露易莎太太既伤心又难过,她发狠要处罚小女仆,小女仆吓得不知所措,身体微微发抖。
刘嘉一边安慰露易莎太太,一边陪她回房换衣服。
“哦,你不知道,这条裙子,是我的外祖母留给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在我的婚礼时给我的。在她们手中好好的保管了几十年,现在却变成这样!”
刘嘉知道欧洲贵族并不以穿簇新的衣裙为骄傲,反倒会把祖辈留下来的衣服修改之后,再继续传给下一代。这代表着家族荣光的延续。
与《红楼梦》中那些家什往往皆是“半新不旧”一个道理。
这条裙子的质地和款式都挺不错,被弄脏了着实可惜。
只不过洗丝绸上的油渍,是一个世界难题,堪比医美VS黄褐斑,近视手术VS天生弱视。
刘嘉琢磨了半天,脑中闪过扁鹊三连:洗不掉,没救了,等死吧。
换好衣服的露易莎太太兀自絮叨:“我女儿很喜欢这条裙子,希望可以在婚礼时用。唉,我都答应她了。”
刘嘉知道这是源自维多利亚时代的婚俗,新娘的身上要有:
一点旧的,一点新的,一点蓝,以及藏一枚六便士的银币在婚鞋里。
旧物,代表着娘家的祝福以及传承。
往往是戒指,或是婚纱,或是在新婚纱上用一些长辈留下的旧衣布料。
虽然只是拆布料,不过裁缝看着新娘家拿出一条油渍斑斑的裙子,传扬出去:勋爵家落魄了,拿脏衣服来凑数。
大概十分有损于勋爵名声。
听露易莎太太说完,刘嘉接话道:
“我明白了,其实,其实也不用洗干净,只要让它看起来干净就行了,对吗?”
路易莎太太想了想,点点头。
刘嘉向路易莎太太伸出手:“把裙子交给我,下船之前,我会给你一条不一样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