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她守活寡。
于是,原主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坚持学习古代贤妻,万里寻夫。
她卷了细软,身旁只跟着一个丫环锦儿,四下打听,终于听说那曹公子可能在这艘船上,连船去哪儿都没问,便急急买了船票,赶在开船前最后一刻赶到码头。
就是因为跑得太急,一不小心被杂物绊倒在地,磕到脑袋,昏睡至现在,醒来已是另一个时代的灵魂寄于躯壳之中。
刘嘉猜想自己大概遇到传说中的穿越了。
“大小姐,我再出去打听打听,曹公子在不在这船上。”锦儿说罢便要出门。
“这船,是去哪儿的?”
“听说是法国。”
……,脸没洗,牙没刷,嘎嘣就要到法国了?
刘嘉连忙问:“船开了多久?”
“大概,六个钟头?”
下船已经来不及了,刘嘉思忖片刻,对锦儿说:“你先别出去瞎打听,先看看船上都有哪些模样的人,还有船上的设施都有哪些,救生艇在什么位置,要怎么去比较快。”
等锦儿被打发出去之后,刘嘉便打开行李箱细细检查,箱子里的衣服不多,装了不少银元和金条。
根据现行汇率和刘嘉了解的一些史料,这些钱兑换成法郎,足够她和锦儿在法国住大房子,好吃好喝过上一年。
很好很好,原主是个头脑清醒的妹子,要是钱不够,那才真是要了亲的命。
刘嘉将箱子锁了放好,见锦儿还没有回来,她也不想在逼仄的船舱里待着,便索性出去走走。
天气很好,一等舱的客人有不少在甲板上晒太阳,有金发碧眼,也有黑发黄肤,他们颇为相似,一样的衣冠楚楚,一样的谈吐高雅,一举一动无不显示他们受过良好的教育。
聊天的人不少,但交谈双方只用对方能听见的声音说话,整个环境很静,有人咳嗽一声都能听见。
这是一个好习惯,就是不太适合想打听消息的刘嘉。
她信步向前,忽然听见喧哗声从娱乐室传出来。
在娱乐室里,有一个中国青年,还有一个船方的人。
听他们吵架的内容,是那个人闯入只允许一等舱客人使用的娱乐室,船务经理要他额外支付使用费。
他据理力争,说门口没有写只允许一等舱客人用,他也才刚进来,没有使用任何娱乐设施。
双方各不相让,船务经理大有不付钱,就停止供应他船上伙食的意思。
刘嘉缓步向前,亮出一等舱的凭证:“抱歉,误会了,他是我带来的佣人,我刚刚出去了一下,把他留在了这里。”
一等舱的贵人们带仆从者不少,为了方便他们生活,船上所有的设施都允许他们带仆人进来伺候。
船务经理这才没辙,悻悻道:“他为什么不早说?”
“他说得没错,我们进来的时候,门口确实没有写只允许一等舱客人使用。没有尽告知义务,这是你们工作的失误。”
刘嘉对于消费者维权非常有心得。
经理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只得道歉,检讨自己工作失职之处。
娱乐室只剩下刘嘉与那男子两人,此时刘嘉才注意到他的长相。
他的肤色本是象牙白,经过刚才一番激烈的争吵,脸颊上微微有些红,眉毛浓密而斜长,一双眼睛清澈如泉,挺直的鼻梁与微微翘起的唇峰连成一条线。
眉眼之间有一股特别的气质,那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积极自信与飞扬。
刘嘉暗想,这位不会是哪位知名大佬吧?
她满怀歉意:“刚才一时情急,说您是佣人,还请不要介意。”
青年微笑:“哪里的话,我应该谢谢你才是,如果不是你解围,说不定后面的行程,我就真的没有饭吃了。”
他做了一个愁眉苦脸的表情,把刘嘉逗笑了。
他又继续说:“我叫曹之楠,不知应如何称呼你?”
刘嘉一愣,脱口而出:“哎嘛……”
曹之楠?
这不是曹老板的儿子,嫌弃自己是个古板女人,不管婚约已成,抛下自己就跑路的未婚夫吗?
“是Emma吗?很好听的名字,是文静和正直的意思,非常适合你。”
“谢谢,我还有事先走了。”刘嘉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转身想离开。
忽听身后曹之楠问道:“我离开家的时候走得匆忙,买了船票都没有更多的钱了,不知你是否需要干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