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迟挑眉,稍稍来了点兴趣,他双手抱胸含笑看着任逢鹤:“所以,你打算怎么让我臣服你?”
任逢鹤认真的看着他,笃定道:“你需要钱。”
肖迟不置可否,耸耸肩道:“所以?”
任逢鹤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卡放在画架的角落:“如果你配合,我可以继续提高佣金。”
肖迟挑眉,赞赏的点了点头:“ry。”
肖迟转身端坐在画架旁的沙发上,左手撑着下巴,一脸兴味的看着任逢鹤:“所以,你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呢,任先生。”
“首先第一点,收起你那副笑容。”任逢鹤看着那张永远带着讥诮的笑容:“要么认真笑,要么不要笑。”
肖迟轻笑一声:“认真笑是什么笑?不然你给我示范一下?”
任逢鹤依旧垮着一张脸:“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这人一向没什么娱乐精神,肖迟耸耸肩放弃这个话题:“还有呢?”
“你要学着品鉴音乐和艺术作品,习惯西餐和红茶,熟练社交礼仪,以及所有——”
和含星相关的东西。
任逢鹤随即点了点那张卡:“这里有三百万,如果你表现的足够好,它就归你了。相对的,如果你的行为不能让我满意,一次扣五千。我们合同结束时你能拿多少钱,全看你自己。”
“很精彩的点子,”肖迟笑笑:“琢磨了挺久的吧?”
“五千。”任逢鹤冷冷道:“我说了,含星不会用这种讥讽的语气说话。”
“你认真的?”肖迟难以置信的皱眉:“你该不会真以为这样的方式就能让我心甘情愿听你的吧?”
“一万。”
“任逢鹤……”
“一万五。”
肖迟不说话了,他爱钱,他认怂。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任逢鹤满意的起身,拍了拍面前的长凳:“过来坐。”
肖迟认命的坐上去,画笔被塞到右手上,任逢鹤左手亲昵的扶着他的肩膀,右手抓着肖迟的手,领着他在画布上描绘。
“你说你不喜欢绘画,但其实你很有天赋。”
这话明显不是对肖迟说的,
肖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开始了开始了,任氏沉浸式自我欺骗谈恋爱。
如果不说话的话两个人相处还是挺和谐的,任逢鹤话不多,而且大多数时间都在自言自语,只是肖迟今天状态实在不算好。
他手腕还肿着,虽说日常生活并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是做画画这种精细动作还是有点吃力的。
任逢鹤这个人确实不懂怜香惜玉,又或者说压根就不在乎肖迟的感受,手指死死的扣着肖迟手掌两侧,即使肖迟已经因为手腕吃不住力微微颤抖,对方也无动于衷。
疼是真的疼,肖迟虽说一向能忍痛,但是毕竟□□凡胎,痛起来自然没了好脾气。
任逢鹤带着他在画布上划拉了半个多小时才尽兴,低头看了一眼肖迟,发现对方皱着眉头一脸不愈,才后知后觉的问道:“你有什么不满吗?”
肖迟挑眉看他:“如果你被人捏着伤手学画画,你会满意吗?”
任逢鹤眨了眨眼,这才想起来对方手上有伤,他匆匆收了手,淡淡了说了声抱歉。
肖迟收回手,轻轻揉着被摧残的手腕,他转头看了一眼画架,画还没画完,画布上只有大片模糊的蓝和金色。
“这是什么,海上日出?”肖迟偏头认真的看了一眼,随即冲任逢鹤一笑:“都说画由心生,任先生这幅画,是想表达什么呢?”
任逢鹤冷着脸,他对除含星以外的人向来没有多少耐心。
“和你无关,”任逢鹤推了推眼镜,平静的命令:“到吃饭时间了,去三楼。”
枫馆这件小洋楼算得上是肖迟见过所有房间中布局最奇怪的一个,为了满足任逢鹤的恶趣味,生活区被被压缩到一楼和三楼,一楼是客厅餐厅以及花园,三楼则是餐厅还有卧室。
金发碧眼的厨子把一道道菜品从上楼,餐盘打开,一股浓郁的酸奶油混合着洋葱的味道扑面而来。
肖迟挑眉看着桌子上的几样菜,罗宋汤,奶汁三文鱼,还有红酒炖牛肉陪黑麦面包。
他对食物并没有太多研究,但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有的。
“俄罗斯菜?”肖迟有些意外,单说美食其实俄罗斯的饮食文化在国际范围内并不算十分出彩,再加上任逢鹤看上去也不是那种十分执着于美食的人,要真说解释那么只可能有一个。
肖迟含笑:“含星喜欢这些?”
任逢鹤没说话,算是默认。
肖迟看了看几样菜,点点头,随手拿起勺子准备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