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说完了,她又将这个锅扔回给太后了。
“既然是瑜儿闯出来的祸,又差点伤了皇帝,那么皇帝就按照律法去处理便可了。”太后似乎也无话可说,这么大个把柄被这位杀伐果断的帝皇给抓住,想要活命那是极难了。
“杜瑜昨夜那般做法与刺客无异,按律当诛,”姜澜似乎对太后这么冷淡的反应早有所料,继续说道:“但是念在他没有成事,其母也是对我朝有过积极贡献的,杖责一百,永生不得进京,父后你认为如何?”
杖责一百……对于柔弱的男子来说,这简直是和让他去死没什么区别,太后揭开茶盖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姜澜,略带研判地问道:“皇帝真的这么不喜欢瑜儿?”
他表面上是问她喜不喜欢杜瑜,实则上是问她真的不想纳后宫?
姜澜负手,仿佛这是一件十分理所当然的事情:“朝堂根基未稳,大业也未成,无心后宫。”
这句话看似是场面话,但是姜澜倒是真的觉得自己如果只有三个月寿命的话,没有任何必要去给自己搞个烂摊子,她机缘巧合来到这里,又是遇到了一个和她Omega这么相似的男子,要她放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他的下场……其实也不是那么好。
或许她可以身死,可她舍不得他有这么悲惨的下场。
是以,她必须要护住他。
也因此,她是不可能广纳后宫什么的。
而书中原主也没有纳后宫什么的,她更加不会去给自己找事儿做。
“皇帝既然意已决,那哀家也无法说一些什么了,也只能由哀家在朝臣面前做一回丑人回绝她们了。”
太后听了她的话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语气甚至是有一丝轻快,杜瑜这样的下场也好像是没有影响到他此时此刻的好心情。
他又睨了姜澜一眼,颇有些别样的情愫在里面,声音也温柔了几分:“快晌午,皇帝就留下来用午膳好了。”
“不了,朕还有别的事情要做,父后身体抱恙,还是多点休息好了。”她来这里一趟似乎就是解决杜瑜的事情那般,这下是连纳后宫的事情也解决了,那自然是不可能再留在这里了。
行礼之后便想离开。
但是太后听她要走,脸色也难看起来了:“皇帝这么急着走是为了谁?!是为了回去去看司怜那个有妻之夫了?!”
“是啊,朕害怕他死了,母后给朕弄个大头佛来啊。”
姜澜已然转身背对着他,她虽然消瘦,身体也没寻常女子般健壮,可是仅是这样闲闲站着却已经是风姿绰约让人移不开目光。
太后在她背后几乎是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眼里有别样翻涌的情绪,他仿佛是从她的话里品出了一些对她的关心来,不太确定地问道:“皇帝是为了哀家?”
这话说到最后都有些旖旎的味道了。
若按照平时太后肯定不会问这样的蠢话,可是现在这种情形之下也很难怪他被好颜色熏了眼睛,逾了身份问了这样的话来。
然而,姜澜却是没再回答他的问题,她往外走的脚步只是一顿,还是毫无阻碍地出去了。
留下太后痴痴地看着她离开的目光。
赵芸一路跟在这位城府深沉的帝皇身后,心里简直是叹为观止。
她早知道她侍奉的这位帝皇并不简单,只是以前过于软弱,倒是让人忘记了只要她想,她驾驭人心的能力无人能及。
方才太后就被她红得七荤八素的。
只是,终归是要那位司太医受委屈了。
赵芸想到他刚刚宁死不屈的模样,心里也起了点怜惜,这无关男女之情,而是单纯为他身世、命运感到伤怀。
姜澜出了慈宁宫之后步伐也快了几分,但是又想起自己要坐半个时辰的御辇回去,她就想吐槽。
“这宫里除了御辇还能有别的出行方法吗?”姜澜顿了足,侧头问赵芸。
“呃,非要的话……那便是步行了。”
“……”行了,你回答得很好,但是下次不要答了。
姜澜最后还是坐上了御辇,问另外一个从凤鸾宫过来的女官,“司太医的情况如何?”
赵芸在一旁一听,心里一跳,陛下不会是真的对那位臣夫动了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