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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澜忍不住皱了皱眉,觉得他颇有些诡辩。
太后这话说得奇怪,说他这话说得完全合乎情理又称不上,但是说他违反了礼制,却又够不上。
原主后宫空虚无人,他是整个后宫的掌权者,又是原主名义上的父后,说的这番话听着是要她父慈子孝,不要帮着外人,也是含了敲打的意思。
只是不知怎地,凭借直觉她觉得太后话里的意思并没有这么简单。
她在星际也是结过婚的人,也因为是一国的女皇,即使她再不愿意,身旁总有些莺莺燕燕,即便是最让她省心的Omega司怜,她的王后,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帝国元帅,恼起上来的时候也顾不得仪态和端庄,该撒娇的时候还是要撒娇。
也因此,她对这些情绪分外敏感。
也就是说,她能听得出太后的话里带着别样的情绪,是那种暧昧黏糊的情绪,是不应该出现在她和他之间的情绪。
却偏偏出现了。
姜澜心里微微沉了沉,觉得书中的秘密……或许是原主的秘密是真的太多了。
“怎么?皇帝还要离哀家这么远,视哀家为洪水猛兽?”太后见她还是一动不动的,不由得更恼了,娇柔的嗓音再掺了几分气恼。
姜澜略略皱了眉,手臂上估计都起了鸡皮疙瘩了,太后越是这样她越是避让,已经是彻底退到离屏风几丈的地方,她觉得安全了,才说道:“父后,朕的手受伤了,不便帮忙,来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伺候朕的父后?”
“是,陛下。”
两位在外间候着的宫人应声而入,太后虽然对她这样推诿的做法并不喜,但是听见姜澜说自己的手受伤了,这还得了?
他已经是有些坐不住了,直接从屏风后绕出来,身上也穿得松松垮垮的,依稀能看见如玉的胸膛。
姜澜自然也是热爱美色的人,可是眼前这位她还真的是惹不起,还真的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这么豪放。
“父后,请自……”
“皇帝是愈发和哀家生疏了,”太后十分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的话语,关切地问道:“究竟是哪里伤了?”
说着还好像真的想掀开她的衣袍查看。
赵芸站在一旁,已经是想上前阻止太后了,但是姜澜还是往后向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别冲动。
赵芸迫不得已还是退了下来,可是眼睛还是紧盯着姜澜的方向,似乎一有异动,她必定会毫不犹豫地忠心护主。
“父后,已经不碍事了。”姜澜按住了他的手,手上也用了几分力,硬是将他的手给从她手背上撤离。
太后按在她的手背上,暗暗和她较着劲,水眸也落在她脸上,颇有些哀怨地,看得姜澜手又忍不住抖了抖,差点一把将他甩开。
“皇帝这是宁愿用受了伤的手去抱那个有了妻主还水性杨花的司太医也不肯让哀家看一看你受了多少伤吗?”
“哀家在你昏迷的时候每天都去照顾你,现在皇帝好了,就和哀家生疏了?是因为那个司怜还是因为谁让你我离心的!”
太后似乎是铁了心要从姜澜这里讨回一道,似乎不说清楚他就不让她走了!也自然是不让她糊弄过去了。
“父后既然要提这件事情,按照女儿的意思倒不如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一遍,看看朕做得究竟有没有错。”
姜澜其实等的就是他主动开这个口,这件事情不论与他有没关系,杜瑜就是从他宫里出来的,不找他还能找谁?
但是她擅自开这个口这件事情就不好收场,谁知道杜瑜是自己擅自去她宫里的,还是按照太后的意思?
这些都不好说。
所以,她便是等这个机会,完全采取主动权。
太后果然不说话了,颇有些深意地看她一眼,便婀娜多姿地回身,重新坐到塌上,整了整自己的衣袍。
由于是在宫中,他散了自己一头柔顺的长发,他和司怜是两种感觉完全不同的美人,这位太后虽然比司怜年长,但是作为太后来说却终究还是年轻的,风华正盛,即使满室的牡丹都压不住他脸上的艳色。
可是姜澜看着他不知怎地总想起毒蛇,还是那种藏在暗处最懂得掩饰自己的毒蛇,动不动就突然吐信,想要毒你一下,虽然美丽,却不敢靠近。
他柔柔地看向她,似乎是在等她的说法。
“父后知道朕的手为什么又受伤了吗?应该也知道你的好侄儿给朕下药了欲行不轨之事,如若不是有刺客突然刺杀朕,被朕击毙,阻止了这一场祸事,朕很可能……”
姜澜说到最后不往下说了,却是冷笑了一声,又看向脸色明显变得难看的太后:“父后,杜瑜是你的好侄儿,昨晚的事情你觉得应该要如何处理?”